她打电话。
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顾染白有些头疼的拍着卓之然颤抖的背脊,好不容易才将她连哄带骗的弄回了竺锦年的别墅。
“我对离婚没兴趣。”
顾染白在接触到竺锦年投递过来的目光时,拍着额头有些无可奈何的解释,“你应该说,这是男人他家。”
“之然,你向来不会说谎,你是真的跟修其吵架了吗?”她的目光落在她双手紧握的东西上,叹了口气,伸手去拿她的手包。
“顾染白,想不想抢回林慕言。”
“呵——”顾染白低着头笑,“可是我记得林氏旗下没有生产漂白粉的工厂,如果有一天白玫瑰成了黑玫瑰,那可怎么办啊?”
“喂。”顾染白接起电话,清冷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你才神经病呢,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可是,如果对方不是顾染白,他又怎么会爱呢。就像温婉的静婉,无论他做的多过分她都从来是包容,可是两年了,他始终无法爱她。
那头电话挂断了很久,直到再也无法从电话里感知到顾染白的气息,林慕言才颓然的放下了手。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戳进林慕言的心里,痛得他微微眯眼,手上用力,‘啪’的一声,精致的骨瓷杯就在他手里碎成了无数瓣。尖利的碎片扎进他的掌心,疯狂涌出的鲜血落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一滴滴红得妖娆。
顾染白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尤其是她笑得艳丽的时候。
顾染白抢过他手里的杯子,也打破了客厅里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她不知道竺锦年真的发起火来是什么样的,当然,她也没有要挑战的意思。
顾染白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会那么认真思考,只能说是太闲。
“消气了吗?”等了许久不见顾染白再看口,林慕言才接过话题,“小染,你曾经是个善良的女子,无论静婉做过什么,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你也知道,现在的静婉根本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不想。”
“是吗?”顾染白挑眉,“那你告诉她,让她先提早实习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做回以前的灰姑娘。”
“恭喜你。”顾染白笑的艳丽,修剪精致的指甲在真皮的沙发上划过一道道的痕迹,竺锦年只是纵容的看着,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染白,软修其那个王八蛋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该怎么办。”
她回头看着从厨房里出来的顾染白,不可置信的咽了咽口水,“染白,你家有男人。”
在顾染白面前,她永远是藏不住心事的那一个!
其实,他知道卓之然会去找她,那个女人被软修其保护得完全隐藏不了情绪,从他告诉她顾染白的地址时,他就知道顾染白一定会给他打电话。13acv。
起经的礼到。许静婉躲在林慕言房间外的阴影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从他温柔纵容的声线里听出他在跟谁讲电话。除了顾染白,再不可能有人牵动着他的情绪,在自己面前,他每一样温润都恰到好处,不远不近,就像事先做好的模版一样。
他不言,却没不挂电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发泄心中堆积的怨气!
“染白,你真的跟他同居了?”卓之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慵懒的叠着双腿看电视的竺锦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她身旁的顾染白,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腿上的手包。
婉转委屈的声音从门口怯怯的传来,林慕言蹙眉,再转过身去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始终如一的温润。
卓之然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任性小女人,完全不懂得在什么时候要顾及别人的面子,这也是让软修其宠出来的。
顾染白去厨房倒水,客厅里突然传来卓之然的尖叫声,吓得顾染白急忙端起杯子就往外冲!只见卓之然颤抖着手指着刚打开门的竺锦年,哆哆嗦嗦了半天后,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字,“男人。”
顾染白,是个无法掌控的棋子,却也是嵌在他心上的棋子。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爱的女人温婉些,不像顾染白那么骄傲固执,是不是要少很多痛。
“怎么出来了,夜里凉,我让管家给你拿件衣服。”
对许静婉,几乎是想不用想便能说出关心的话,只是,少了些正常的温暖。
“慕言”,许静婉垂着头低声哭泣,忍不住绝望的嘶吼:“这些事,以前都是你在做,为什么现在要叫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