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就被他掬起,然后她的尖叫声悉数被他吞没进口腔里。她捶打,却像蚂蚁撼树一般无能为力,只能任他啃咬、吞没她的唇。
天,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她脑袋在些嗡嗡地响,心里哀嚎着。察觉到他的舌要探进来,赶紧咬紧牙关。容晔也不急,舌就像吐信的小蛇在外面徘徊,反复地刷着她的牙龈。
她的身子渐渐瘫软,嘴巴已经被吻得红肿,觉得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了,他仍然在执着。她也是个倔强的主儿,不给他攻城略地的机会就是不给!
容晔似乎是品尝够了,盯着她的眸子里突然散发炯亮的笑意。陆弯弯还没想明白他打什么主意,傲娇的胸部就被隔着衣料覆上一只大手,并被揉捏了两下,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容晔逮到机会,舌趁机勾缠住她的舌,带着一股化妆品的脂粉味迎进口腔里,让她蹙起眉头。
“让你也尝尝这些化学品,终于知道味道不好了吧?”他笑着放开她。
“又没请你吃。”她咕哝着推开他,有些娇嗔的味道。说完之后才想起这话不妥,却已经收不回来。
“呲——”容晔闷哼一声,捂住自己的后肩。
明明故意报复性捏了他受伤的肩,陆弯弯还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
容晔唇角含笑地看着她不说话,陆弯弯被他盯得心虚,眼睛又不敢乱瞟。最后在他迫人的目光下一跺脚,说:“你到床上坐着,我帮你看看。”
她刚才下手是挺重的,还真怕又出什么问题。
容晔看着她红透的脸轻笑出声,心想着她还是太善良,不过还是听话地走到床边去。
陆弯弯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盖好的被子才去拿医药箱。肩上的绑带他洗澡前就撤了,外面包了一层防水的医用胶布,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看了看,倒是没什么事。
目光掠过他的指尖,好像是被割破了。便拿了个创可贴给他贴上,问:“干嘛自己做饭?”弄得她厨房里那么乱。
容晔不回答,只是抬眸看着她,那眼睛渐渐有些犀利的味道。
陆弯弯终于想起中午那条微信,不过没有半点愧疚可言,说:“你可以喊外卖。”然后收了医用品,出去。
她将厨房收拾了一遍,然后整理了那些男士服饰,真的是好多,这架势容晔好像要长期住下来似的,就连他的电脑都被隔在茶几下面,上面搁了两个文件夹。
陆弯弯知道自己有些心软了,才让他住进来。可是他们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她心绪纷乱的时候,容晔已经穿了衣服出来,见她看着自己的衣服发呆。他走过来拽着她的手起来,说:“赶紧去换衣服。”
“换衣服干嘛?”陆弯弯的思绪还没有从惆怅中回神,问。
“医生一会儿过来,难道你想吓人家?”他的手指蹭了蹭她的脸,手指间全是化妆品,于是嫌恶地皱眉。
“你都没吓着,更吓不着别人了。”陆弯弯嘴硬。
容晔见她不听说话,危险地眯起眼睛,问:“换不换?”
她梗着脖子仰着头,说:“不换!”
下一秒,容晔就将她压回沙发上,这回没亲她的唇,而是直接撩开她的小吊带,在她的腰肢上吸吮。
“你干嘛,干嘛——”陆弯弯急了,可是推不开他,就拍他的手。
可是这厮不是受伤了吗?她手掌拍在他手背上啪啪作响,都没能阻止,她一着急手就又抠上他受伤的左肩。
容晔闷哼一声,却还是没松开,反而惩罚性地在她小腹上咬了一口。
“唔——”陆弯弯吃痛。
她虽然手指抠住了他的伤口,终究是不敢太用力,说到底下不去手。
容晔太了解她,要的就是这样。在纤细的腰肢上留下两个醒目的血晕的吻痕,然后下移到她的腿间。痒痒的呼吸喷在细嫩的肌肤上,陆弯弯觉得特别羞耻。
“你赶紧起来,不然我真下手了?”她的手落在他受伤的肩上,神情慌乱焦急,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时外面的门铃响起来,容晔问:“你换不换?”
陆弯弯哪敢不换,咬着唇急忙点头。容晔一起身,陆弯弯就窜进了卧室,然后俐落地落了锁。
容晔坐在沙发上,则捂着自己的伤口皱起五官,是真的痛了。
这丫头下手真是越来越重。
陆弯弯拉上浴帘,洗了个战斗澡,换家居服时看到自己肚脐周围的吻痕颜色已经转深,大腿内侧还有个浅浅的齿印,不由恨得牙痒痒。
出去时,那位医生已经到了,与容晔坐在客厅里交谈。见她出来,便起身打了个招呼。
由于要还在打点滴,就将两人又请回了卧室里,医生将他的胶带弄开,果然看到伤口又裂开了。陆弯弯看到血有点晕,便躲了出去。
医生走后,她在厨房里做几道菜,今天就滴了一瓶,弄完后差不多正好吃饭。
容晔的左手虽然不若右手方便,但是还是挺灵活。陆弯弯看着他,嘴张了张,说:“你如果没什么事,晚上还是离开我家吧?”
容晔闻言抬头看她,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可是那小脸绷得倒十分紧。
陆弯弯顶着他的目光,说:“咱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毕竟不方便。”
她刚刚做饭时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两人不能再这样下去。早上他说的那理由也不是理由,她相信只要容晔想不被外界发现,他总是有办法的。
昨天早上,他不是还公然威胁过那些记者?
容晔闻言望尽她的眸子里去,那里带着一股决绝的味道。这次她仿佛是铁了心,所以不想两人的关糸再这样发展下去。
他搁下筷子,伸手去抓她的手,陆弯弯想收回时已经来不及,他的力道收紧,半点不放。他说:“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现在才考虑这个,还拎得清吗?”
陆弯弯挣不挣便不挣扎了,她说:“容晔,现在什么男欢女爱的是最平常的事,更别提国外了,这有什么?难道你想仗着跟我发生过两次关糸,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这话令容晔的眸子又冷下去,他盯着陆弯弯平静的脸,她似乎忘了那天的教训。他说:“既然在你眼里稀松平常,又何必在乎?”
陆弯弯语塞,似乎斗嘴也斗不过他,便说:“可是我就算挑,也不会挑一个四年前玩弄我感情的人。”她对他没有兴趣,或是四年前就腻歪了,这样才能打击他,不,或者说刺激的他。
可是四年前这个字眼还是让她觉得心里发痛,所以有些话便就这样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她又觉得狼狈,所以撇过眼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悲哀。
容晔看着她的侧脸,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或者说他一直都明白,只是在故意忽略。四年前的伤害,没有那么容易抚平和遗忘……
他沉默,这时搁在桌面的手机拆射出幽蓝的光线,随着铃声响起,机身震动着不断在桌面上打转。容晔松开她的手,低睨了眼来电显,是今早那个靳局的号码。蹙眉,点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什么事?”声音一贯的清清冷冷,让人听不出特别的情绪。
“容少!”那头喊得明显有些急,又似乎有些犹豫,所以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陆希因为拒捕受伤了,现在在华州市医院。”
“什么?”容晔问着看了眼陆弯弯,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问:“严重吗?”
“他从拒捕时从三楼的护栏上跳下来的,现在还有抢救室。”那头回答,他也是怕真出什么事,到时不好向容晔交待。
“先好好照顾他。”容晔最后叮嘱。
“嗯嗯,好的,容少放心。”那头见他不曾怪罪也松了口气,然后挂了电话。
容晔将手机收进掌心,一回头就站陆弯弯站在身后看着她。
她也不说话,只拿询问的眼神盯着他。
“你哥受伤了。”容晔说。
“受伤?怎么会受伤?在哪里?伤得怎么样?”陆弯弯一听便急了,抓住他的手问。
“据说是逃跑时从三楼的阳台上摔下来了,已经送到了华州的市院,还在抢救。”容晔回答。
他话没说完,就见陆弯弯转身就回了房,容晔看到房门彭地一声在面前关上。
陆弯弯拎出自己的包,往里面塞了几件东西,然后打开衣柜,拿了套衣服换上。刚刚糸上裤扣子,把上衣脱下来,后面的房门就被推开。
她身子一震,回头就见容晔走进来。
“怕什么,我哪里没见过。”容晔见她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脸色甚至有点冷凝,一点儿也不像这两天发情的模样。
陆弯弯也懒得理他,径自套上T恤衫,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去哪?”擦肩而过时,容晔捏住她的手臂问。
“放手,你别管我。”陆弯弯去甩他的手。
“找陆希?”容晔问。
陆弯弯看着他,没回答,却已经是默认。
“没有我,你以为警局的人会让你见他?”容晔问。
这样话绝对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有他的关糸。刘成的事后,她明白许多事,如果没有容晔,就算她找到医院里去,哪怕一门之隔,那些警察也未必让她见到陆希。
“那你帮我?”陆弯弯抓紧他的手臂,如今哥哥生死未卜,她也顾不得计较那么许多。
容晔摸上她的脸,问:“弯弯,你还把我当四年前那个容晔吗?”
陆弯弯不懂他说这话的意图,所以只是看着他。
“还认为我能由你予取予求?”
陆弯弯别过头,她是真的担心陆希,便说:“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呢?就像从前那样,但不准问四年前的事。”容晔说。
“容晔!”陆弯弯瞪着他,好像有点不敢置信。
他凭什么?凭什么以为她会答应这样要求?与他在一起,却不准问四年前的事?他可知道那件事对自己的伤害?如果他尊重自己,如果他是认真的,这句话他又如何说得出口?
说到底,他终究没有将自己当一回事。
容晔看到她眼中窜起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真是无耻之极,但是他仍然坚持。他强迫自己迎视着她眼中的嘲弄,冷凝的脸色愈加显得那样漠然而无情。
陆弯弯这一刻突然觉得悲凉,她怎么就那么傻,他就为自己出过一次头,受了一点伤而已,她怎么就这么容易松动了呢?
如今看他这态度,对自己仍然不是认真的态度。
本以为自己无意于这种纠缠,更遑论重新接受。这一刻揪疼的内心,终于让她认清事实上,自己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软化,对他抱了一丝期望。
陆弯弯强逼着眼中的泪,捏紧自己手里的包,冷着声线说:“容晔,在我从华州回来之前,你给我从这橦房里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吼完,转身离去。
“弯弯!陆弯弯!”容晔喊,她却已经消失在门外。
他知道她要去找陆晨,可是上次袭击她的人还没查清是谁指使干的,他怕她陷入危险。抓着自己的手机追出去,电梯门却已经关闭。
容晔一边打电话一边脚下迅速地从安全通道下去。
“容少?”那头接通。
“陆小姐下去了,派人跟着她,然后再派辆车来接我。”他直接下命令。
“是。”那头应的很快。
容晔挂了电话,从安全路道里出去,景观灯下,一辆沉稳的黑色宝马已经停在那里等候。
站在车边的人看到容晔下来,便动手将后座的车门打开,容晔坐进去。那人绕到副驾驶座,车子就平稳地开出去。
“容少,刚刚梁子打电话回来报告,说陆小姐坐的车出了城区,应该是往华州的方向去了。”那人转过头来报告。
容晔点头,说:“让他跟紧,别让她出事就行。”
“是。”那人应了声,然后打电话。
容晔将目光调向窗外,时间尚早,外面的街道霓虹灿烂,广场上的人也很多,隐隐约约好像有暄闹声传过来。
四年前的陆弯弯最爱逛夜市,喜欢挽着他的手臂在人挤人的氛围里穿梭。有时手里塞满各式各样的零食,不止自己喜欢吃,还喜欢偷偷塞进他的嘴里……
思绪飘忽间,她临出门前看着自己的那一眼映进脑海里,她是伤心的,失望的。明明,明明他想要给的是保护,可是最终伤她永远是自己……搁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
他的助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阴晦的脸色,与司机对望一眼,都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出。车厢内空气凝滞,渐渐出了市区,一路朝华州的方向出发。
华州离Z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陆弯弯抵达时还是后半夜。医院是不可能这时候还允许出入的,考虑到这点,她在路上便提前打电话订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车子停在她订的酒店门外,她付钱后下车,领了房卡进屋,也不洗漱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眯了一觉,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她在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抓起自己的包便出了酒店。这家酒店离医院很近,可是想找到陆希却不容易,院方根本不会透露他的讯息。
她有些恹恹地坐在公园的长椅里,迎面看到一个剪着短发的女医生,就突然联想到了慕桐。上次聊天时好像听她提过,慕桐的大学是在华州上的,也在这边实习过。
她眼前一亮,可是拿出手机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拔通了慕少隽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然后传来慕少隽的声音:“喂?”
“慕少。”她喊,其实自从上次的事,她还没有给他打电话,所以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
“弯弯?”那头的声音有点诧异,但是她的名字就这样自然地被他吐出来,反而让陆弯弯楞一下。
“是我。”她应。
“怎么?听说你被记者烦得不胜其扰,连今天定稿会议都不能亲自来参加了?”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多多少少带了点揶揄的味儿。
陆弯弯抬腕看了眼表,这才想起这回事,只好先道歉。
慕少隽也本来没有认真,就与她闲扯了几句。
“你打过来是有事吧?”慕少隽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问。
“嗯。”陆弯弯干脆大方地承认,说:“我想要慕医生的电话,想请她帮个忙。”
“什么忙?也许我就能帮呢?”慕少隽好像挺感兴趣的样子。
陆弯弯也没有隐瞒,便将这边的情况说了说。
“那你等一会儿。”慕少隽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弯弯知道他这样说肯定是有办法,便握着手机等。不久后慕少隽果然给她打了回来,告诉她了病号,并将了解的情况告诉她,说陆希只是伤了腿,让她放心。
陆弯弯感激地道了谢,就急匆匆地赶往病房。
她背着包一步步走过去,便见走廊上其中一间病房门口站了两个警察,心里便多少有了底。走近一看,确认就是慕少隽说的病号号码。她一着急便想往里闯,却被那两个警察拦下来。
“我是陆希的妹妹,我知道我哥里面,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他。”她解释。
“不行,陆希现在是重犯,我们没接到上级的指示,不能让你见。”这两个警察一脸严肃,漠然地说。
果然仅仅一墙之隔,哥哥就在里面,可是偏偏她真进不去,让她如何不急?
“你再这样,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警察见她硬闯,已经出声警告。
她不理,手就被人反剪住按在墙上,脸蹭在墙面一片火辣辣的疼。
“住手!”身后传来一声喝斥。
制住他的那人转头,就看到自己的头领着容晔走过来,而这声住手是容晔喊的,他这种下面的人都不认识,所以有点犹豫。
这时病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响,然后是男人痛苦的叫声,好像还有伴随着东西落地的声音,让陆弯弯觉得心头一跳,挣开那警察便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