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的,她很没用,面对程时锲而不舍的追求,她居然害怕了,害怕得躲到海外,希望躲到巴黎就能忘掉一切,权当统统不存在。
但是回来之后,烦恼依旧在啊。
宋蜜糖长叹一声,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明天去看他,或者借口这两天自己都很忙,不去了?可是……他到底是胃哪里有毛病啊?
宋蜜糖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居然睡着了。转了一次飞机,飞了十多个小时,她实在是太累了。
*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雪。
病房里有空调,暖和得很,窗户上一层白雾,看不清外头的景色,几粒小雪花飘飘荡荡,落到窗户上,很快就融化了,留下一丁点水印。
单独的病房,其实挺没意思的,没有人陪床,除了吊水的时候护士来换针,护工来送换洗的衣服,就没有人跟他说说话,早知道,他就去住普通病房了。
“普通病房什么人都有,以你那龟毛的鬼样子,能受得了?”昨天晚上,俞子晋来看他,听他抱怨空虚寂寞冷的时候,嗤笑一声:“好好养养吧,听说蜜糖回来了,没事的时候想想怎么让她松口!”
程时的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眼睛有点累,这两天要休养生息,只是他无聊,所以就要了笔记本过来,没事看看文件,或者浏览一下新闻什么的,觉得有点疲倦了,所以他就合上了电脑。
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宋蜜糖。
这不是程时第一次住院。以前感冒发烧还坚持工作,烧到39度了才被宋蜜糖强行压着去医院,逼着他住院吊水,那个时候她陪着自己一起住医院,每天给他做好吃的,跟他唧唧喳喳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他那时候还觉得她挺唠叨,不过也没有觉得住院多么难捱,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
程时,那个时候有人陪着你,而且是她,那时候你多幸福啊!
望着如今空荡荡的房间,他叹了口气,按下遥控器,干脆看起了电视,这个时候很多台都在重播元旦晚会,有的挺好看,有的很没意思,程时无聊地换来换去,把所有的台换了一遍,然后又换一遍。
换着换着,他开始神游太虚。
元旦放假,餐馆肯定都挺忙的吧,她白天肯定抽不出时间过来,现在才早上十点,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会过来啊?
而且这段时间,她跟那个姓祁的跑到巴黎,没发生点什么吧?
一想到这件事,程时就有点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那天在咖啡馆,见她为自己落泪,他还挺高兴的,她要咬他的手,就任她咬了,俞子晋说女人都得这么哄哄才行嘛。
后来她不哭了,也不听他说话,转身就离开咖啡馆,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追出去跟她解释,可是解释了一通,她只摇头,啥也不说。
程时很着急。无奈那几天制药厂出了一个小事故,这种事情一定要在出现苗头的时候就压住,所以他立即带着几个高管赶过去处理,谁知等他回来,小夏告诉他,蜜糖跟祁溪去法国了。
程时记得,自己的脑袋当时一下子就懵了。
她跟别的男人走了,还是出国,是准备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就算自己安慰自己,蜜糖里在这里,她不会离开的,可是还是觉得不踏实,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每天状态都不对,起初有点肚子痛,也没在意。
谁知道这回肚子痛没好,还上吐下泻起来。
下头的员工都在过元旦,他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医院。
幸好自家老妈还在养她的腿脚,没趁这个时候来A市看他,不然见自己这样,她得担心死。
不过……俞子晋那个混蛋居然说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说能多住几天就多住几天,要的就是蜜糖过来,看见他这惨样,心里一软,母性泛滥,这时候他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靠不靠谱啊这招?怎么觉得有点悬呢?医院住起来是真不好玩,何必呢。
而且,自己听俞子晋这么忽悠,是不是也有点缺心眼啊?
程时把心底那点事翻来覆去地想,说也奇怪,这一天居然就让他这么磨蹭着捱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吊水早就打完,连澡都洗了,衣服都换掉,他依然没有等来想等的那个人。
她今天不会来了吧。
俞子晋到底有没有跟她说?她是不是找不到地方,或者找错了?
程时躺在床头,一边换台,一边继续神游太虚。
“石头!”
门外传来俞子晋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推门而入。
程时懒懒看他一眼:“医院里面,请不要大声喧哗。”
俞子晋笑嘻嘻地亮亮自己的手机:“蜜糖的电话,你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