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前两天训斥宋蜜糖的气势全无。他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丫头,我有原因,真有原因……你,你跟我来……”老头站起来,转头看程时:“小伙子,拿个手电跟起子来。”
宋蜜糖冷笑一声:“程时,去,我看他还能搞什么鬼。”
程时刚想应“好”,却猛然觉得不太对劲,听宋蜜糖的口气,他……他怎么觉得自己成了她手下员工呢?
对面的清吧店主看到蜜糖里半夜开门,有点好奇地站在门口往这边看。
老头走到“清嘉巷23号”的门牌下,一手起子,一手电筒,开始拆牌子。
宋蜜糖急忙阻止:“喂,这个不能拆!这是街道标志!”
“待会装回去,”老头瓮声瓮气地回答,“这不是怕你不相信我,所以给你点证据嘛。”
他要找的证据就藏在门牌下。
宋蜜糖搬过来的时候,门牌号就一直在这里,所以她并不知道,门牌之下,居然有字。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个雕花小框中娟秀的“祁宅”二字,赫然显现。
“这是我家老宅,祁宅两个字,是我祖奶奶的字迹,她当年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字写得可好了,这宅子让她写名字,也说明她和我祖爷爷多么恩……”
宋蜜糖毫不客气地打断:“你说这是你家祖宅,就是了?全天下姓祁的又不是你们一家!而且这房子都卖给我了,合法转让,你为了能低价拿回宅子,装神弄鬼吓我,手段真卑鄙!”不知道她有多怕鬼吗!
“我,我也是没办法,这宅子可能是我们家在大陆的最后一点祖产,无论如何都想拿回来……”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页,递到宋蜜糖手上:“这是我父亲的当年写的一些笔记,我孙……我趁你不注意,从宅子里找到的,你看看吧。”
毛笔书法,竖行排版,半文言的遣词造句,宋蜜糖看得很不习惯,就被程时接手了过去,他说自己小时候练过好几年书法,读起来肯定比宋蜜糖轻松。
那是小时候好不好。
……算了,不跟他计较。宋蜜糖听着程时挑一些段落念出来,逐渐明白自己拥有的是个多么神奇的宅子。
这宅子的第一代女主人,也就是写“祁宅”的女人,算是下嫁,她的丈夫从商,祖上还做过木匠活,懂一点机杼,当年建这栋房子的时候,为了方便,特别设计了一些小机关。
宋蜜糖的卧室,当年是男主人的书房。吃饭的时候,楼上楼下的喊话不方便,所以建了一条小小的传声道,厨房的一面墙上有一个连同传声道的凹槽,对着凹槽吼一嗓子,楼上就能听见。
宋蜜糖以为那个凹槽是装饰作用,还往那里摆了一个陶瓷小摆件。
那个吓她的怪声,是一个可以短程遥控的音响,里头只有两首“曲子”,一个是鬼哭狼嚎,一个是女人的惨笑。用胶布贴在凹槽上方,位置隐秘,正好处在宋蜜糖的卧室床铺正下方。
至于那轻轻一推就开的厨房窗户,虽然她以为已经锁死,其实有两块砖头可以活动,往里一推,就有空间可以解开窗户锁。而那可以发荧光的红色液体,老人说是问朋友要的,这个液体没有毒,有心自然可以弄到,所以宋蜜糖没有追问来源。
令她惊奇的是,这栋宅子居然有间地下室,她一直都不知道!
避难,避兵役,反正为了暂时躲避一下,在楼梯的侧方有一道小门,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储物室,但底下的两块地砖是可以搬开的,搬开,就是一个暗门,直通地下室。
几平米的地下室,很小,常年不用,气流不通,而且脏兮兮的,但是却很干燥,没有虫蚁老鼠,也没有渗水的痕迹,以那个年代的建筑技术,已经是非常棒的了。
老人说这本泛黄的书册就藏在这间地下室,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抄写的家谱,这家谱在他现在的家里也有一份一样的,以此证明这里确实是他的祖宅。
看着地下室黑漆漆的大门,宋蜜糖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自觉地拉了拉程时:“对面的清吧,还有咖啡馆和手工艺品店,该不会都是这样暗藏机关的老宅吧!”
祁老伯哼了一声,表情自得:“那些宅子,肯定没有这么绝妙的机杼,我家的绝对是独一无二!”
你就吹吧。宋蜜糖斜眼看他:“祁爷爷,就算这宅子真是你家的,现在也是在我的名下,是我的合法财产!”
祁老伯像个孩子一样,委委屈屈地嘀咕:“可,可是我们祁家在大陆,就这点祖产了……”
祁家后人全都随着老蒋避居宝岛,扎根在那里,也曾来A市寻过根,当年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这宅子也被人占了,因为家里几乎没人在大陆,也没想过要这宅子。偏偏最近,老头一连七八天都梦到自家老爹,要他回去找祖宅,说想家了,老头这才跑过来对宋蜜糖装神弄鬼。
事情败露,房子是买不回来了,祁老伯垂头丧气:“丫头,是我老爷子不对,想出这种鬼办法吓你,宅子我不要可以,不过总能让我烧柱香和纸钱,在这里拜祭拜祭我祁家先人吧?”
拜鬼魂?宋蜜糖顿时寒毛直竖:“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神马叫神展开,这就叫神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