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着,刚刚扔进垃圾桶的东西又那么难吃,程时的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或许这种不爽还有一点点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包括怎么也找不到的洗洁精。所以面对好友的幸灾乐祸,程时毫不犹豫地一肘子拐过去,听得背后一声闷哼,他才觉得心情微微好了点。
俞子晋痛苦地捂住肚子,故作悲伤:“昨日休妻,今日杀友,众叛亲离,程时你会被千夫所指的!”
或许能说会道的人都有那么一点夸张的毛病,俞子晋管着整个公司的销售市场,能说会道程度毋庸置疑,夸张程度大概也有那么一点点。程时习惯了俞子晋的用词夸张,所以他没理俞子晋,下了电梯就快步往自己办公室走。俞子晋不依不饶,追在程时后头,非要问个明白。
不过他还是有意识地避开了人,压低嗓音:“喂,石头,说真的,蜜糖干嘛要跟你离婚?她那么死心塌地喜欢你,怎么会提出离婚?”
程时有点烦躁,冷笑一声:“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俞子晋挠头:“还不是我大哥跟我说的,昨天大嫂一晚上没回来,就是跟蜜糖住一块在,特意去陪她。”
俞子晋的大哥俞子明娶的安怡,安怡又是宋蜜糖的闺蜜,这世界有时候真小。
程时对此没做出什么评论,因为他现在只想吩咐秘书快点给他买份合口的早餐来。但俞子晋没什么眼力劲,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程时的脸色有多臭:“没吃早饭?哦,对哦!蜜糖走了!”俞子晋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我看你把吃的扔垃圾桶,不是蜜糖做的,难怪啊!石头,蜜糖不在,你可不能这么挑剔下去,不然饿死咋办!”
“唉……我真是想念蜜糖的手艺啊……”他一脸沉痛而悲悯地看着程时,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说真的,蜜糖干嘛要和你分,就是她想,你不知道拒绝?女人哪,说离婚,其实她不一定是想真离,就是使下小性子,哄哄就好啊!”
程时瞥他一眼,淡淡道:“俞子晋,你对我的婚姻关系关心太过,让我怀疑你的企图。”
“企图?啥企图?”
“比如……”程时慢条斯理,“比如你隐瞒了你的性向,企图在我离异之后成为我的‘以共同生活为目的的依法结合的伴侣’。”
“……”俞子晋一时哽住,猛地抬手,使劲揉程时的头发,把他有点蓬乱的头发弄得更乱,气结:“活该你邋遢下去!”这小子有时候怎么这么毒舌呢,绝对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只是想在大嫂来之前劝劝程时,让他跟蜜糖言归于好啊!
居然……居然被诬蔑了性向……天可怜见的……
俞子晋料得没错,安怡的确来得很快,程时刚刚对秘书买来的几份早餐挑三拣四,最后勉勉强强选了两样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吃的时候,安怡就来了。
安怡和宋蜜糖几乎是一起长大,但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截然不同。红色衬衫,皮裙,长靴,一件过膝的米色滚黑边风衣,一头大波浪一丝不苟地梳起,高高扎在脑后,看起来精明干练又性感。
安怡的身材高挑,五官凌厉又明媚,从她走出电梯,脚底生风,蹬着那双高跟长靴“噔噔”踏入这层楼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无数注目礼。她早已经习惯这种目光,也享受这种目光,抽出包包里的文件,毫不犹豫地推开程时的办公室大门,她高声喊道:“程总,这是您的离婚协议书,希望您快些签字!”她嗓子放得分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宋蜜糖从来也不会这样。她很少来公司找他,即使来,也是先问问秘书,他忙不忙,如果忙,她就在外头乖乖地等着,顺便送一些小零食给外头的员工,和他们聊天。如果他不忙,她也会快快地把要说的事情说完,然后送上她亲手做的茶点,再问他要不要去什么地方吃饭,据说那家新开的餐厅很好吃之类的。
安怡,宋蜜糖,一个是火,一个是水。或许是性格的互补,才让她们的关系这么好?
“程时。”安怡狐疑地盯着他,离婚协议书都摆在了他面前,他拿着那支钢笔迟迟不动是要闹哪样?
程时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刚才一直在盯着蜜糖的签名看,她的字迹不是娟秀清雅的那种,飘逸又洒脱,她说当年无聊的时候临摹过无数王羲之。
“你到底签不签?”安怡抱臂,冷笑:“还是想脚踏两条船?”
两条船?程时皱了皱眉:“如果她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冷妍,我想我并没有做出任何违背婚姻法的行为。”
安怡眨了眨眼他是在说一夫一妻制?
“当然不只是因为冷妍啊,小糖才不是这么不冷静的女人,”安怡摇着手指笑,笑得讥诮,“那是因为她终于受够了你这个无情无义﹑心里只有其他女人的——渣!”
“别跟我反驳什么,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安怡耸肩,“果然,结婚三年,你扪心自问,你对小糖好不好?”安怡抢住程时的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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