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北静王府,里面更是花木葱葱,曲径通幽。在一处极其典雅幽静的地方,带路的小厮伸手做了请的姿势后便伺立在院外。
跨步进去,就见湖边青草丛中的阳光下软榻上,水溶安安静静躺着,只是少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脸色苍白憔悴。林安宁心中不禁一阵刺痛,快步走到水溶身边,她忘情温柔轻声呼唤,“溶哥哥——”
太阳晒得水溶暖洋洋,听到呼唤他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却是看到了黛玉,他一怔,心中有着浓浓伤感。垂下眼睛,他看着低头伤感的安宁,开口道:“安宁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哪里还有以往的清润亮朗,非但如此,本类一双清澈明眸,这会儿也因为生病的缘故染上红血丝,少了灵动,多了忧悒。
黛玉垂眸,心中全是不安和难受。而林安宁,听到水溶的话马上更加心痛,禁不住泪水涟涟。“溶哥哥,你怎么病的如此严重?到底是怎么了?”
水溶揉揉安宁的头,眼睛却是定定看向黛玉,“溶哥哥心事郁结,疾病来袭,有些难以抵抗,过几天就好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轻轻叹一口气,黛玉转脸,看向水波粼粼的湖面。
林安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擦擦脸上的泪慌乱起身拉住黛玉走到水溶面前,“溶哥哥,这位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医术了得,让她帮你看一看吧。”
不经意间,两人眼光接触,黛玉躲闪,水溶炙热。
黛玉稳定住心神,拍拍安宁的肩膀轻声道:“安宁,你先到那边等着,王爷病情似乎很严重,需要细细精心诊治一番。”
“嗯!”安宁重重点头便一步一回头走向湖心的小亭,坐在那里心神不宁等待。
看着安宁远离,黛玉这才缓缓在水溶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微苦笑,她叹一口气道:“王爷这又是何苦?何不打开心结赶快好起来,要不然岂不是白白糟蹋自己的身体。”
憔悴的脸上有一丝明媚的颜色,水溶眉眼生辉,“怎么是白白糟蹋自己的身体呢?你这不是来了吗?你是不是在林家居住?”
黛玉没有回答,只是带着淡淡的忧愁看向水溶,而水溶却又是一笑,“沉默便是承认了。这病也是值得了,竟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黛玉摇摇头,定定看向水溶,“王爷,黛玉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你还是尽早收回心意。这样的话,我们还或许能成为朋友,如果王爷坚持,我怕到时候伤害太深,连朋友都做不成啊。黛玉打从心里敬佩王爷,只把王爷当知己——”黛玉顿了一下咬咬嘴唇鼓起勇气,“而且,黛玉不希望失去王爷这样一位知己,否则,我会遗憾终生的。”
眼中有惊讶,脸上有受伤,水溶呆呆看着黛玉许久,垂眸不无伤感,“我要的是姑娘的爱慕,而不是敬佩。”
“可是,我能给王爷的也只能敬佩。再多的,黛玉给不起。”黛玉神色哀伤,越是不想伤害,却往往非要伤害。难道她必须要承受这样的结果吗?
曾经她很庆幸与水溶的相识,因为她喜欢与所有优秀出尘的人作为朋友,可是到最后不是她最渴望的友情,而偏偏却是最让人难缠爱情,真让她措手不及。
“王爷,如果相识早已经注定这悲怆的结局,黛玉真的希望从不曾与你相识,这样,也不会带给你痛苦。”头顶的杨柳轻柔在头顶拂过,夏初的清香时不时扑鼻而来,黛玉的心却明朗不起来。
仔细看了黛玉许久,水溶终于点点头,嘴角上翘含笑,却分明是满目的伤感,“原来你就是这样认定我们之间的相遇的吗?哈哈......”水溶忽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虽然已经是初夏,他整个人却像是在寒冬一般瑟瑟发抖。
对一个不该动情的人动心,这或许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吧。想起一年前,那日在避风塘初见,皇兄一见紧张之下便令自己追踪黛玉,若那日皇兄不是有要事在身,亲自来追,恐怕也不会那么早横生出一段无疾而终的情感。
在他很少的时候,母妃带他上山进香,道行高深的老和尚就曾经凝望着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人中龙凤,身份贤达,却终生难觅真情。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母妃很是忧心的望他许久。自从与黛玉相逢他便没有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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