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军回到车上的时候,计宇已经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没有把人叫醒,项军直接把车开到计宇家楼下,车停原地半天,身边的人似乎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项军索性走下车,从副驾驶里一把把人抱起来。
大半夜的压根没一个人在外头晃荡,就算真有人瞧见这一幕,项军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计宇,没想到他还能睡那么熟?
来到计宇家门口,项军直接从计宇门外花架上那些花盆下摸索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有股潮湿味,显然这间屋子的主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
替计宇脱了鞋解了外套,把人放倒在床上的项军,这会儿静静地看着计宇,无奈的情绪更胜过其他任何一种想法。
转身到厨房里头倒了杯水,折回房间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却死咬着牙卷缩在床上双手抱着身体浑身发抖。
项军立刻就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其实刚才一路回来途中也有注意到计宇的呼吸似乎不怎么平稳,但现在计宇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原本的想象——绝对不是简单的身体不适就能概括的。
“计宇,哪里难受?”项军放下手中的水杯,直接把人拉近怀里抱着,怀里的人每一次颤抖都会让项军的手越发收紧。
可惜,此时的计宇没办法回答项军任何的问题,光是对抗突如其来钻心难耐的毒瘾,就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情况很不对劲,就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与冲动。
项军想了很多,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但最后能想到与此刻计宇这模样相符的情况,却是他觉得不愿去想的一种。
可是项军心里明白,他知道计宇之前是在哪里做什么。卧底不是那么好做的,其中的变数太多。他也知道,按着计宇的性子,为了达到某些胜利,他就为让自己去犯傻。
所以自己心中所猜测的这个可能性其实很高。
“计宇,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项军硬是迫使计宇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那么哪怕计宇不对自己坦白,他也能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计宇只是从双唇里吐出一个字,那个音都还在发颤。更别说接下去的话他根本无法说出口。那犹如蚂蚁啃咬般一阵高过一阵的麻痒已经从心口遍布了全身,痛苦之极却又渴望之极。但是,他还没有输,解决了“武华事件”的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低头了。
项军懂了,尽管计宇所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字。
“你就非要这样对待你自己吗?任务真的有必要让你一个人扛下而没有其他选择余地了吗?计宇,你做到了,你对我的报复真是让我刻骨铭心!”
项军发狠地拥紧计宇,他不是在责怪计宇,他知道站在计宇的角度他所作的一切都是那么出色。出色的完成上级的任务,出色地保护了下属,出色地得到了最终胜利的结果。如果换作自己,或许也会做出与计宇一样的决定。正是这样的计宇,才让项军再再次见面后,越发肯定自己对他的心意,不仅仅是当年一夜之后的懊悔,而是被他逐渐吸引,直到现在完全无法自拔的结果。
但这些想法,统统都存在于项军的理智当中。而爱上计宇的那刻开始,注定他无法再用理智的情绪看待发生在计宇身上的所有事。
计宇很痛苦,他会跟着痛苦,计宇如果痛,那他也会跟着痛。甚至比对方还要强烈十倍、百倍。只是这一点,项军永远不会对计宇说出口。
就像是现在眼前发生的事,他想替对方承受可是却不能,正因为这样,项军内心的煎熬绝对不会比计宇少。
渐渐的,计宇开始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得不到满足,那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痛苦,挠心挠肺总也无法解脱的痛苦迫使计宇从内部开始崩裂失控。这个时候,项军的怀抱就变成了桎梏计宇的牢笼,让他急欲想要挣脱。于是疯狂地推拒,撕咬,抓打。
项军知道自己不能放开计宇,哪怕身体上正在受到袭击,他也不能放开对方。比起计宇自己伤害自己,他宁愿这些痛加诸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只能减轻对方一丝一毫的负担,他也愿意。
吸毒的人一旦毒瘾发作,那不是嘴上说说简单用意志力克服那就可以克服的。虽然毒瘾过了之后,人的神智也会恢复清明。但在此之间,毒瘾甚至可以使一个正常的人做出失格的行为。计宇对自己的克制力向来很有自信,但真正到了这一关头,要想挺过去,他也意识到那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的脑袋还保持着一丝清晰的概念,他知道项军已经知道自己沾上了这玩意儿,也知道自己正在发作的症状意味着什么。其实本来,他最不想让项军知道,可这似乎也是最不可能的事。
项军抱住自己后说的话,他已经没法分心去思考了。他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就为了对抗在身体里肆虐的毒瘾。最后,在仅仅靠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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