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四十多年了,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顾北弦站在一旁,颇有感触。
和楚锁锁认识二十多年了。
他也没想到她是那种人。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表里不一。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华天寿望着苏婳,欲言又止。
好半晌。
他才慢吞吞地说:“我已经教训过狄娥了,骂了她,打了她,把她赶出我们家……”
苏婳听出他的意思了。
他是想替狄娥求情。
但是又愧疚,开不了口,就拐着弯地说。
苏婳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讨厌狄娥,但是师父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她抬头看向顾北弦,想让他帮忙解围。
顾北弦淡淡道:“老爷子,您活了一辈子,肯定比我更懂‘姑息养奸’这个道理。无原则地宽容,会助长坏人坏事蔓延发展。”
他这么一说。
华天寿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咳嗽一声,缓缓站起来,忽然弯下腰,朝苏婳深深地鞠了一躬,“婳儿哇,师父对不起你。”
苏婳急忙起身去扶他,“师父您别这样。”
“你好好养着,我走了。”
华天寿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
顾南音后脚就来了。
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
进来把花递给柳嫂。
她拉了椅子坐在病床边,握着苏婳的手,问:“嫂子,你肚子还疼吗?”
苏婳淡淡一笑,“还好。”
顾南音摸摸她的脸,心疼得直咂嘴,“瞧你这小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苏婳嘱咐她:“不要告诉爷爷奶奶和妈妈,别让他们担心。”
“放心好啦,我嘴最严了。”
两人手拉着手,说起了知心话。
顾北弦去公司了。
他要忙工作,怕苏婳住院无聊,就打电话把顾南音叫过来陪着。
顾南音嘴甜,人又好玩,和苏婳也处得来。
让她陪着苏婳,他放心。
姑嫂两人说说笑笑,聊了好一会儿。
看到苏婳有困意。
顾南音让她睡觉,她起身离开。
出门。
顾南音给司机打电话:“你去帮我搞一桶油漆来,急用,要黑色的,二十升就行。让老板用彩纸包装一下,包装得漂亮点。”
二十分钟后。
司机拎着包装好的油漆来了。
顾南音看了看扎得五颜六色的包装,点点头,“不错,跟我来。”
两人七拐八拐。
来到外科住院部。
推开一间病房门。
楚锁锁正躺在病床上,挂葡萄糖。
被仙人球扎伤,只要把里面的刺挑出来就好了,其实是用不着输液的,可是她想住院。
因为住院,显得事情大。
还能把顾傲霆叫过来,让他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顾南音来看自己,还让司机提着礼物。
楚锁锁受宠若惊。
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笑着问:“南音,你怎么来了?”
顾南音扬起职业假笑,“听墨沉哥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瞅瞅司机手里提着的那个礼盒,楚锁锁满脸堆笑,“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咱们姐妹俩,谁跟谁啊。”
顾南音偏头对司机说:“把礼物拆开,让锁锁姐看看她喜欢吗?”
司机拆开外包装。
露出里面的油漆桶。
楚锁锁脸色唰地一下子变了。
司机麻利地把油漆桶拆开。
说时迟那时快!
顾南音弯腰搬起油漆桶,哗地一下子朝楚锁锁头上倒下去。
猝不及防!
楚锁锁被浇得一头一脸!
那刺鼻的味道,太辣眼睛了!
熏得楚锁锁直接吐了!
粘稠的感觉铺天盖地,难受得要死!
楚锁锁啊啊乱叫,急忙扯了被子来擦脸!
可是油漆太黏,怎么擦都不掉!
她秀美的长发结成了饼子!
她娇媚的小脸,被黑乎乎的油漆涂得像黑无常!
顾南音扔了油漆桶,拍拍双手。
看着狼狈的楚锁锁。
她脆声道:“这就是欺负我小侄子的下场!也不看看他姑姑是谁!竟敢暗算我顾南音的小侄子!活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