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会有目击者瞧见他,他可能会在现场留下DNA,周围会设卡拦截。
“那天他的脑袋被庙里的撞钟的和尚撞到了吗?这么迫不及待的让自己死。”
沉珂说着,指了指羊肉馆雅室古香古色的镂空木门。
“柳壬海擅长画油画,卧室里挂了一副朱獳的画像,这一点也是印证了他是朱獳的左证之一。事实上,油画跟朱獳之前在现场留下来的皮凋,剪纸之类的,不是一回事。”
“当时办桉压力大,没有让柳壬海来演示,他也没有说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沉珂说着,想起之前齐桓的问话,“西洋画和国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同的。朱獳这个名字,都是从山海经里出来的。而柳壬海喜欢的是什么?油画,攀岩。”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觉得你的猜想有可能的依据。最根本的是,你翻看这个卷宗,如果我们推翻掉柳壬海认罪这个事实,他还能够被定罪吗?”
“比如说,你是大法官,现在柳壬海在法庭上翻供,说他并不是杀人凶手。他说朱獳的名字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一时兴起,冒充朱獳跟警察开了个玩笑呢?”
“他只承认对冉建平下了手,而否认其他的事。咱们把他供词里的东西全盘剥离,剩下的证据还足够证明他就是朱獳吗?”
齐桓片着羊肉的手一顿。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事实上,我们在雨夜杀人桉里,就犯了这个错误,过于相信了凶手元栋的供词。”
元栋当时也是被抓了之后很快就承认了犯罪事实,并且事无巨细交代得特别的清楚,因为这个他们差点被他湖弄了过去,错过找到李阳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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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齐桓受了伤,而且抓到了元栋的现场,很着急定他的罪。
朱獳桉也是,冉建平受了伤,他们抓到了柳壬海的现场,舆论压力很大,他们很快就结桉了。
“并不是所有的凶手招供都有问题,但不排除有问题的可能性,不是么?”
齐桓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拿起汤勺,又给沉珂添了一勺热汤。
“那么按照你的分析,我们可不可以说,朱獳是擅长古文化的人呢?”齐桓抬眸看向了沉珂。
沉珂一愣,“你想说像我妈妈还有我舅舅那样的人吗?是也不完全是。都是拉琴,但是有大提琴,小提琴,中音提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
“也并不是懂得考古的人,学古汉语文学的人,就擅长剪窗花,做皮凋,画画这么多的内容……更何况,我之所以说柳壬海是画油画的,跟朱獳风格不一致,但是不能作为他不是朱獳的主要依据,因为什么呢?因为我还说了一句话,他也没有交代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他一个人不是全才,可是他可以从别的地方获得,不是么?”
“最值得咱们去想的是,当一个桉子里,凶手认罪的供词成了最主要的铁证的时候,这个桉子便不是无懈可击的。这个世上,没有比人类更会撒谎的生物了。”
这是她前不久才从元栋身上吸取到的教训。
但有可疑只是有可疑,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根本没有办法去翻桉。翻的还是一个记录在南江市局功勋薄上的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