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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姑娘,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
“没有真迹吗?刚刚在那边拐角,明明听到你和这位姐姐解说【宋朝人管这件作品叫《万岁通天帖》,是国之重宝,辽博真正意义上的镇馆之宝。】”
现在的小姑娘,记性到底是怎么长的?
为什么收费的解说免费偷听了去,还不藏着掖着,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
知道他准备解说词准备了多久吗?
知道这和成咨询费,需要多少钱吗?
“武则天拿了王方庆敬献的墨宝,就找了技艺高超的匠人进行双钩临摹,然后才把原件还给了王方庆。要不是这样,就真的没有所谓的真迹了。”
“王羲之书法的临摹本有很多吧,这样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姑娘,你对双钩临摹的误解,是不是只比对我的误解少一点?”
“误解?我误解了什么。”
聂广义很想脱口而出:【你误解我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但这样的误解,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万岁通天帖》的双钩临摹,是那个时代最高明的匠人人,耗时数月才完成的大工程,包括墨色浓澹、线条的湿涩,无一不和原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双钩临摹能将临摹还原成和真迹一模一样的状态的。这也是为什么,辽博的这件双钩临摹,被称为王羲之存世的唯一真迹。”
“谢谢,要是博物馆每个解说都像你这么专业,我们辽宁的博物馆应该会比现在的参观人数多一些。”
小姑娘很认真地给聂广义的【专业】点赞。
聂广义被赞得一点都不开心。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话说那个小姑娘为什么直说他解说厉害?
是没有偷听他后面用十三个成语再度表白,还是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
现在的小姑娘啊,做美甲的时候,怎么不背背成语就知道刷手机……
人心不古,户枢不蠹……
啊哟诶,这都想的是什么呢?
聂广义心情复杂:
【我刚刚在干嘛来的?】
【哦,对,刚刚在上演成语串烧表白大法。】
【这表白是被接收了,还是没有?】
【刚刚说明知故问的时候,是陈述的语气还是反问的语气?】
【姑娘有没有准备要回应一下。】
【真讨厌。厌讨真。】
【为什么先是聂教授要求借一步说话,后有最多只能打59分的小姑娘问洗手间的路。】
【什么?59分怎么可能是记错了,一个连女厕所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小女孩,怎么配得上及格线?】
聂广义的心情过于复杂,以至于小女孩的背影都消失成点了,还在向卫生间的方向朝圣。
梦心之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原来聂先生这么需要被表扬的吗?】
【一个小姑娘的随口夸赞,都能让他念念不忘。】
【还是说,念念不忘的其实是这个小姑娘?】
【我一个就知道明知故问的人,为什么要管聂先生念念不忘的到底是什么?】
梦心之的心情过于复杂,以至于她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给自己加了一个定义——明知故问的人。
“我小的时候,我爸整天把各种成语打混了让我背,成语速背在我们家就和绕口令似的。我们一口气背四十个带红的,四十个带绿的成语……这个世界有了我,根本就不再需要成语词典。”
果不其然,聂广义的表白,最多都只有七秒的记忆。
既然聂先生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表白一类的行为,梦心之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上纲上线。
这样也挺好的,大家都不尴尬。
身为不让人尴尬星球的代言人,梦心之笑着回应道:“那既有红又有绿的成语呢?”
“这个啊,姑娘要正着背还是反着背啊?”
广义大少用了一个小小的心机,正常有人听说能反着背,肯定是想见识一下的。
这样一来,他的孔雀羽毛就又可以拿出来晒一晒了。
“当然是正着背啊。”梦心之浅笑盈盈,“聂先生反着背我也听不懂啊,而且已经必须带红绿两个字了,那也没有多少可以背的。”
“怎么会?大红大绿、面红面绿、露红烟绿、花红柳绿、桃红柳绿、披红挂绿、砌红堆绿。再有就是像咱们这样的红男绿女。”
“聂先生,红男绿女是说青年男女……”
“停停停停停,姑娘该不会想拿我的年龄说事吧?再过十年,等我建筑的奖项拿腻了去写网络小说,也还是拿矛盾新人奖,你知道新人奖得奖的标准是什么吗?【全国范围内45周岁及以下的、创作成绩优异的青年作家、评论家】。矛盾这么重要的文学奖都告诉我们,青年的定义是45岁,我这才刚刚三十出头,我和你站在一起,怎么就不能是青年男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