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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凤目如火情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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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堂下的玉床前,出现白劲装、右手握着光芒如电的匕首、凤目喷火的葛佩如小姑娘。

    “你们这些妖孽”她厉声咒骂,匕首一挥,高帷纷落,珠帘崩散,身匕合一向堂上猛扑,气势如虹。

    她激怒得快要疯了。

    “定下心神!”暴喝声震耳欲聋,张天齐从屋角飞跃而进,左手一枝竹手杖,右手一把挟锋刀发出阵阵慑人心魄的虎啸龙吟。

    竹杖像闹海神針,所经处高惟一扫而光.珠帘一一散毁,人如惊电排空而至。

    小姑娘不知厉害,愤怒如拄猛扑为首的总管,找上主事的人。

    主事人通常是武功最强不好惹的高手,她忘了救人重任,却咬牙切齿要杀主事的人泄愤。

    总管吃了一惊,也勃然大怒,倏然而起反掌齐推,遥攻—招如推山填海,同时发出—声愤怒的大吼,掌出狂飚乍起,破风的啸吼声势惊人。

    还在丈外,小姑娘凌空的身躯没有借力处,无所畏惧地匕首一振,震散了从头面涌采的如山掌劲,却震不散后续的余劲。

    “哎”她惊叫一声,像被狂风所刮,像一只风筝,翻舞着向后震起,摔落。

    避在一旁的舞姬,突然虎扑而上,一双赤裸的手像章鱼的臂爪,搭上了小姑娘的肩和腰,立即乘小姑娘气功耗散的时机,制住了左肩井和背部的身柱穴,相抱着向堂下坠滚。

    张天齐来得正是时候,竹杖先下搭,点中舞姬的天灵盖,人向下落。脚将失去知觉的舞姬踢翻,妙像毕呈,丢掉杖一把推开小姑娘。

    “何穴被制?”他急问。

    “左肩井、身柱、麻手法。“小姑娘也急急回答。

    一个中年人到了,大力金刚掌先来—记劈空掌.再切人伸手便抓,是大力魔爪功。

    张天齐哼了一声,不加理睬袭来的劈空掌劲,掌劲近身突然自消。

    “嗤!”刀光疾闪,割肉声令人心惊。

    中年人不但断了右臂,右肋也被刀下降的余势砍裂了,几乎被斜劈成两段,狂嚎一声摔倒在地。

    “你就会乱发脾气,该打”他一面责备小姑娘,一面替小姑娘解穴。

    麻手法制穴属于轻手法,用对穴震或捕立即可解,当然只限于解昔通制穴术,如果是独门手法,就不是容易疏解得了的,麻烦大了。

    “嗤嗤!”又有两名涌来擒人的裸女被劈翻了。

    张天齐毫无怜香惜玉的修养,对近身的裸体美女,毫不留情地挥刀,一刀一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冲来的美女,全是堂上总管附近的裸女,显然她们是这里忠心耿耿的女人,武功都有良好的根基。

    乐工和歌伎都一哄而散,群莺乱飞,尖叫声大起,乱得一塌糊涂。

    与章春同坐在一起的十二个新到的美女,有一半惊得快昏迷咖拥成一团倒子一地。

    “我要杀光他们!”小姑娘厉叫,一蹦而起。

    “不许胡闹!救人要紧。”张夫齐低叱。

    这片刻,两人身畔已倒了八个人,其中有两名中年人的尸体,血腥刺鼻。

    “不要叫这些女人送死!”张天齐舌绽春雷大吼,左掌一挥,狂飚骤发,五个扑近的裸女向两面飞起、坠地,滚动、摔昏。

    小姑娘向章春一群人冲去,总算不再胡闹,用左掌拍翻了五个挡路的女人,老道婆和两妙尼挡住了她,阻止她冲上救人。

    “不许过来!”老道婆九真仙姬冷叱“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

    喝声中,连拍四掌,阴柔而强劲的掌风,把小姑娘震退了丈五六左右。

    小姑娘的匕首,震不散九真仙姬的掌劲,玄夭神罡仅能保护自己不受伤而已,老道婆的内功修炼比她精纯得多,想正面突破谈何容易,真被挡住了。

    裸女们骇然后退,却又不敢逃走,被杀的裸女尸体惊心动魄.她们已完全失去以赤手空拳上前送死的勇气,退得远远的不住战抖。

    三个中午人面对着张天齐的刀,他们本是来享受温柔,身上没带有兵刃,情势恶劣。

    “你是什么人?敢到此地撒野?”总管厉声问。

    你不认识我?”张天齐沉声反问。

    “你是什么东酋?本总管怎认识你一个小辈?”

    “不认识就算了,毙了你之后”

    “呸,小狗你狂!”总管愤怒地叫吼,双掌直施故技抢先出手,但这次是连环拍出,狂猛的掌劲反而比攻击小姑娘时猛烈—倍。

    刀振出,气旋的激啸有如天际传来的殷雷.刀气进出锐利刺耳的震吟。

    双方都全力以赴,石破灭惊。

    刹那间的接触,张天齐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魔手,推退了三尺,脚下靴痕所经处,水磨花砖全部破裂,似被万斤巨轮辗压而过。

    总管却连退了七步,脚下踉跑似乎体重不胜负荷,脸色大变,跟中凶光一敛。

    人影一闪,张天齐重新出现在总管面前八尺。

    “在下知道你的根底了。”他的刀势已将对方控制在威力圈内,语气冷森“六合夜叉明浩,你的大天龙掌火候.比五年前更精纯了。

    “好像五年前你曾经在武昌黄鹤楼前,光天化日之下,杀死卖艺的赛君平徒众十三人。江湖朋友以为你六合夜叉仍在天下为恶,沒想到却暗中在这里当起龟公吃娼门饭来了,你是愈混愈下沉得不像话啦!”

    刀气进发,刀光如电耀霆击。

    六合夜叉不敢硬接,快速移位捷逾电闪,在间不容发中摆脱行将及体的刀光,到了张天齐的左侧,连声厉吼,刹那间连攻三记大天龙掌,刚猛无俦的掌劲势若崩山决堤,行致命的全力一击。

    张天齐已知道对方的虚实,知道对方内功掌劲的根底,不愿浪费真力硬拼,也展开快速如电的身法,连换三次方位。双方以快打快,攻出的万招掌劲,皆距不上对方迅疾的闪避身法。

    最后一次移位,背部恰好呈现在两个中年人眼前,相距术足八尺。

    内功练至可发于体外伤人,不论是那一种内功,都必须下苦功勤练半甲子岁月才能臻化境界。

    有超人的天赋又当别论,有些天生异秉的人,三年五载就可能打破传统,创造奇迹。

    两个中年人不约而同立即出手,四只巨爪虚空向张天齐的背部猛地一抓。

    内功发于体外伤人,劲道以发出前击为主,下过苦功有惊人成就的人,伤人于八尺一丈井非太困难,但只限于将劲道发出,劲出即无法再加以控制。

    所谓收发由心,仅指发与停而言,不可能将劲道收回来,极少例外。也许有些奇门异术可以办到,毕竟少之又少。

    这两位中年人,用的是虚抓.表示可以将劲道收回,被劲道伤害或控制的人,随劲抓而收回。

    这要比伤人于体外的内功修练,要多费一倍的时间与精力苦修。也就是说,这两位仁兄的修炼与功力,要比总管高明深厚。除非两人练的是邪门怪功,邪不胜正,不能在双方面对面拼搏时使用,不然何以甘为人下,受总管的指挥?果然是邪门怪功,爪出时腥风触鼻。

    这表示两人必须有稍长时间的运动准备,方能将奇功异功发出。双方空手拼搏,攻防快逾电光石夕,那有时间运功?对方又不是傻瓜站在原地等侯。

    张天齐的身躯,突然向后暴退,像是被爪功抓回,速度极快,两个中年人鬼迷心窍,还真认为抓功突袭成功,却没看出张天齐的退势,是在爪功回收前一刹那的事。

    变化太快,两人没有看出破绽情有可原。

    近身了,张天齐的左掌,向后来一记倒打金钟,右手刀半途换握成反手刀。随急速的退势向后送出刀尖,恍若电光一闪。

    眼看背部要被两个中年人从左右伸来的手所抓住,他的身形突然上升,翻腾,前空翻不但回到原位,而且再进丈余,再次盯牢了总管。

    “呔!”总管厉吼,双掌齐推,用尽了剩余的精力,向凌空翻落的张天齐拍出,劲道如山洪倒泻,傾全力一击声势动魄惊心。

    张天齐不进反退,硬被震得倒飞丈余,飘落原位再跄退一两步,呼吸一阵紧,脸色略变。

    总管也人去楼空,耗尽内功呻吟几声,摇摇欲倒。

    张天齐身后的两个中年人,一个掩住小腹,浑身战抖,想叫叫不出声音,马步一乱。

    小腹挨了张天齐一记可怕的一击,那招倒打金钟阴狠极了。

    掌及体传一声异响,像是九天传来的沉滞殷雷声,如不留意,无法知道这种声浪的来源,另一名中年人,肚腹被刀贯入八寸左右,正掩在并沒有太多鲜血溢出的刨口,扭曲着摔倒。”补我一刀”这位仁兄蜷曲在地上叫喊。“你

    你不刺要要害,我半个时辰内死死不了,痛苦却却非人所所能忍受。快快补我一刀,不

    不怨你”“呃”小腹中掌的人倒了.口中喷出大量鲜血“阴阴雷掌,你你是雷呃”鲜血狂涌,这人终于猛烈的抽搐着停止呼吸。

    另一面,小姑娘正与老道姑死缠,八方游走奋勇进攻,可惜一直无法近身。

    两上妙尼一面替老尼道姑押阵.一面制止十二位女郎移动。

    没有人听到中年人濒死的话,连在对面急忙调息的总管六合夜叉明浩,也沒听清阴雷掌三十字。

    临死的人说话本来就不够清晰。

    “我就是要慢慢痛死你们这些混蛋。”张天齐冷冷地说,沉着地向六合夜叉走去。

    “你用刀,胜之不武”六合夜叉厉叫,失去调息恢复精力的机会了。

    “你人多,是吗?”他的刀徐徐上升。

    “老夫要求公平生死一扑。”

    “在下没有与人印证较技的胄口,更没有在敌众玮伺下逞英雄公平拼搏的兴趣。”

    “你不配称英雄”

    “一点不错,我张天齐本来就不是英雄,自古英雄多寂寞。

    你是英雄吗?”

    “我六合夜叉”

    “你六合夜叉只是一个不要脸的王八!”他破口大骂“你只会伤害那些弱女子,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人,我鄙视你这种与畜生同类的王八!你想活命吗?”

    “什么意思?”

    “把凌霄客方世光的藏身处说出,你就可以活。”

    “小王八!你认为你吃定我了?混蛋。”六合夜叉怒骂“老夫沒有兵刃,同样可以将你碎尸剔骨”

    叫骂声中,双掌一探,揉身欺上,上下交攻有虚有实,主动发起抢攻。虽然已没有内劲发出,身法之迅疾与掌法的奇奥,却是经过干锤首炼所获得的真才实毕,同样具有慑人的威力。

    张夭齐可不愿放弃自己的优势,神功默运力贯刀身,虎目炯炯屹立如山,刀发出慑人心魄的虎嘯龙吟,刀光映着五彩旋光熠熠耀目。

    “我一定杀死你!”他沉声说,站在那儿像天神当关,等侯对方近身。

    内劲即然无法再伤人于体外,必须近身。

    六合夜叉不是傻瓜.怎敢不要命切入?他一沾即走,变招移位另行制造机会,飞快地移至他的左后侧,狂风似的抢入来一记吴刚伐桂,掌如开山巨斧猛劈腰脊要害。

    他身形半旋.还没出刀,六合夜叉已收招急旋,招变狂风扫叶,仍抢在他的左后侧一腿猛攻下盘。

    这次他不转身,让对方以为比他快。

    出招变招快得令人目眩,快得令人必须凭本能反应而防御反击,快的一方,必定占尽先机一击便中。

    “噗”的一声爆响.六合夜叉的靴,吻上了他的左筋骨,打击力当然十分沉重,反震力当然也沉重。

    “哎”六合夜叉惊叫.跃追丈外,左腿一沾地,人便向下挫,几乎跌倒,膝盖着地够狼狈的。

    刀光电射而至,森森刀气压顶。

    “我认栽”六合夜叉崩溃似地呼叫。

    锋利的刃口贴在天灵盖上,只要一拖刀,一定可以把脑袋割开两片。双手握刀的压力是极为可观的.用内劲向下压,也足以压破天灵盖。

    “我要凌霄客的下落,换你的命。”张天齐咬牙说“本来我决不饶你的。”

    “你他在瓜”瓜洲”

    “混蛋!瓜洲我去过,那里只有你们的同谋犯白龙,我宰了他。”

    “那那就在蜀冈的的隐藏大屋”

    你敢撒谎?那是接引使者被囚禁的地方”

    “不是那那一家”

    “还有一家?”“那里住住了一个叫叫什么伯伯公的人,听“听说是是个修仙的怪人。

    方老哥如如果上扎手的事,就就偷偷前往请那人消消灾解祸,好像蛮蛮灵验的。

    这件事,只只有我和徐老弟知道。

    昨晚广陵园遭遭了巨祸,他他就走走了,留下话要要咱们不不动声色”

    “天殺的,又失去机会了。”他突然顿脚自语。

    所谓伯公,显然指的是飞龙天魔陈伯刚。

    小木屋就是雷神光临的那一家,距接引使者身死的茅舍不足两里地,难怪那些灭口的人来得那么快,原来指挥的人就在左近,他忽略了地缘关系。

    飞龙天魔隐身的小木屋,虽然人已不在,仍有暗中指挥的功能,定然留下了指挥与暗通讯息的物品,真应该费些心机在那儿潜伏留候的。

    “你你说什么?”六合夜叉惊问,真耽心他刀中用劲脑袋被剖。

    “我说,他不可能到那小木屋躲藏。”他沉声说“那小木屋早些天已被人掀了底,他应该已经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怎敢前往自找麻烦?”

    “那”

    “你在敷衍,阁下。”

    “老天!我只知道这么多。”六合夜叉恐惧地叫.“我只负责替他訓练一些美貌的女人,派往天下各地,利用美人计网罗一些武林名门子弟与达官豪绅,从中榨取财物囊胁他们接受指挥,我也乘机从中牟利而已。他的一切秘密,我很少过问,也不敢过问”

    “那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不!不要”六合夜叉快要崩溃了“你你可以去去找乾清帮有有头有脑的人,或或许可以得

    得到一一些线索。”

    “我早已知道你们暗中与乾清帮勾结。”

    “不!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另有人安搭连络的事宜,平时广陵园的人决决不公然与乾清帮的人有有任何往来”

    “谁负责与乾清帮连络?”

    “白龙。至于白龙指挥那些人,就只有白龙自己才知道了。”

    “看来,在你口中已问不出什么了。”

    放我一马。”一脚将六合夜叉踢昏.在对方任督二脉连下十二指之多。

    他练的是玄门经脉,任督是主经身柱,与一般内家练气的冲脉带脉等等不同,那种纵、横、环绕、循环的理论,有些地方是与玄门有所冲突的。

    制了任(身前)督(身后)两脉,主经身柱失去支撑,人就成了废物,不需破气门气海,先天真气自散,十分霸道。

    “任你自生自灭。”他自语,拖了六合夜叉的小辫子。像拖了一条死狗.向仍在死缠不休的斗场走去。

    “不要浪费精力。”他向拼死心一而再挥匕前冲的葛小姑娘叫“你冲不破她乾罡坤大真力所布下的铜墙铁壁,她的修炼比你深厚一两倍,交给我啦!”

    葛佩如不得不承认失败,匕首是神刃,但仅能化解有限的劲力,始终无法接近八尺以内,累出—身香汗,无可奈何,英雄无用武之地,已耗掉了五成真力,再拖下去,可能就要任人宰割了。“我非要扎她百十个窟窿不可。”她仍然嘴硬。

    “她如果不想保护那十二个类女,你一定吃亏的。交给我啦!”

    “毙了她!”姑娘仍在跳脚。

    “毙不得,她有深仇大恨要了断。”张天齐丢下六合夜又的小辫子,将人蹋滚至一旁,含笑抓住了小姑娘的右肘“听话,小佩。”

    小姑娘本来咬牙切齿,手一被捉住,突然感到渾身一软,倒不是因为张天齐手上用了力,事实上力道轻微得毫无劲道,但她却受不了,那是另一种神秘的力量,一触身便令她的心跳加快了一倍,甚至两倍。

    “不不要饶她,这老虔婆”她愤怒全消.不自觉地倚在张天齐的虎腕上,感到自己的双脚发软,张天齐身上所散发的热力,和带汗味的男性气息,似乎有令她窒息的魔力。

    “她只是一个可怜自私的女人而已。”张天齐拍拍她的肩膀“你等着看,小心那两个妙尼姑。”

    两个尼姑,把十二十美女逼坐在一处,由九真仙姬—个人在外面,绕四周阻止小姑娘接近。

    自从六合夜叉被刀制住之后,所有的棵女、乐工、歌伎、舞女,全部逃走,外面也没有人进来声援。

    大概爪牙们已经知道来人十分可怕,大势去矣!进来白送死,是智者不为的。

    九真仙姬其实比小姑娘所費的真力更多,但修炼比小姑娘深厚所以表面上二仍然保持三分优势,神态依然保持镇静从容,养气蓄力的功夫比小姑娘强得多。

    现在,面对的是有力对手,形如天神,威风凛凛谈笑自若的张天齐。

    身披蝉纱坐在众女中的章春,一双叫眸自始自终,一直随着张天齐转,张天齐收拾强故的一举一动,她都一一在目,眼中兴奋的神情,化为异样的光采形淆于外,甚至已忘了自己身在险境。

    张天齐将小姑娘挽至身后,轻拂着刀向九真仙姬徐徐接近。

    “不要过来,小辈。”九真仙姬色厉内荏,马步沉稳,双掌凝神待发。

    “咱们谈谈。”张天齐沉静地说。

    “没有什么好谈的,贫道负责管教这十二个新来的女人,你却要教她们,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九真仙姬坚决地说。

    “如果你是九真仙姬,你就必须和我谈,不然你会后悔八辈子,死于九泉也难以瞑目,更不用妄想成道成仙了。”

    “废话!”

    “你是不是九真仙姬?接引使者彭独行的夫人?”

    “咦!你”“我想,你就是九真仙姬了”

    “滾!”九真仙姬大喝一声,双掌连环拍出,因为张天齐已接近至八尺内,情急抢先出手相阻。

    阳刚与阴柔两种迥然不同的潜劲,像怒潜般汹涌而出,两种不同的破风异嘯,也令人心惊胆眺。

    刀向前一振,张天齐的左掌也同时挥出,刀吟突然猛烈一倍,耀耀刀光宛如万道霞光涌动。

    罡风四散,气旋把散落在地面的帷幕吹起外飘。

    “前辈,你这点道行还阻止不了我。”张夭齐鄭重的说“现在,请冷静地定下心神,听在下说一段故事给你听,你就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亲痛仇快的事下。”

    九真仙姬吃了一惊,这才明白六合夜叉这些入遭殃的原因了,号称武林一绝的乾罡坤极大真力,在刀气一振之下,可击碎碑石的劲道,像泥牛人海无形自消,双方的实力优劣已判,怎能不惊?”贫道不会听你胡说。”她的口气仍然强硬。

    “你会听的,听了之后你如果不掉眼泪,算我张天齐着错人,要不就是你已经是没有心肝的人了。”

    “你”“在蜀冈附近,建了一栋两进的囚人茅舍,当然这个囚字并不太正确,但如何囚不必深究。里面所囚的人”他用饱念感情的浯音,将接引使者殉情而死的经过,一一详尽的说“我不信”九真仙姬大声叫.但已经是老泪纵横“方世光已向天发誓对我保证,只要我一辈子忠心于他不背判他,他决不对独行再加丝毫伤害。十天前,我还亲自去看独行,他活得好好的””

    “前辈,十天太长了,彭前辈的死,却是昨天的事,在下之所以找来,其实是彭前辈所供给的消息。

    “要不是方小狗说你已经死了九夫,彭前辈也不至于断绝活下去的念头,方小狗即使已获得乾罡极大真力的真传,也很难将彭前辈置于死地,因为彭前辈已经有所准备,准备反抗作孤注一掷。前辈”

    “我要证实你的故事是真是假。”九真仙姬掉泪说。

    知道那座茅舍?”

    “知道,去过五六次。”

    “知道舍后有座小丘?””知道。”

    “好,你可以去挖。我手葬了彭前辈,你可以在他的心坎里,找到你的风钗。方小狗几个人的尸体,埋在小丘北面的深雪里,不难找得到。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亲自带你前往。”

    “我不相信你,我会自己找。”

    “请便。”

    “我要把你们和这十二个女人,暂时囚禁地底迷宫里,等贫道求证之后,再释放你们。”

    “前辈”

    “你如果拒绝,贫道立即毙了这十二个女人。”九真仙姬厉声说。

    “前辈不可”

    ;我九真仙姬不是善男信女,我会毫不迟疑杀掉这十二个可怜的女人。”

    “这”“我是当真的。”

    “好吧!依你,在下已无可选择。”张天齐只好让步,别无他途。

    “仙姑,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一名妙尼厉声说“这是背叛,你”“你走开!”九真仙姬沉声说。

    “反了,你”九真仙姬突然一掌拂出,远在丈外的两个妙尼骤不及防,身躯倒贯而出。

    十二个女人是爬伏在地的,只有章春和两个稍胆大的人坐着,也被可怕的劲道所带倒。两妙尼是站着的,上体像被着不见的魔手挥掼而出,身躯未掼落之前,口中已有鲜血溢出。

    “你两人在后面两丈跟来。”九真仙姬郑重地说:“走近一步,贫道就一掌击毙这些女人。”

    “好,请便。”张天齐无可奈何地说。

    “起来。“九真仙姬向众女沉喝:“进地底迷宫,不走的我就杀死留在此地。”

    地底迷宫的门户,在堂后的复壁内,人一进入,唯一的门被封死,永远出不来见天日子。

    迷宫的建造同样豪华.其实只有九间秘室,钻进去就弄不清门户,但也并非绝境,而是享乐的地方而已。

    没有机关埋伏,食粮充足,在里面耽上三两个月也无虞匮乏,舒眼得很。

    九真仙姬丢下他们,封闭了门户径自走了。

    同—時间,曲亨村的舍内室里,一灯如豆,火锅做的代用火盆热流荡漾,滿室生春。

    在床上,两个裸体男女相拥相偎并躺在衾内,手臂全暴露在外,相抱着并颈低声呢喃,甜蜜的拥吻,仍然沉浸在激情后的瘟馨与快乐中,快乐挂在他们的脸上。

    “天香,我们结伴遨游江湖吧!”长春公子情意绵绵,一手轻抚着江南一枝春红艳艳娇媚若滴的粉颊,说“一个人流浪,毕竟是寂寞的,并肩行道,互相也有照顾,是吗?”

    “可是,水裕”

    “不要说可是,亲亲。”长春公子吻了吻她的撄唇,把她的话堵塞住,”江湖道上的神仙神侣为数不少。我相信我们会是最幸福最美满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当然,我不会用名份来束缚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就结为夫妻,夫妻或佳侣的决定权在你。”

    “我的意思是,不要想得太早了。”她软软地说,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

    “什么意思?有困难?”

    “这”“你不由自主?”长春公子紧追问。”这”不,不是这意思。”她急急否认。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我们还没脱险呢。”她支吾以对“当我们返回府城时,追袭的人必然已经在途,生死目下言之过早,天知道

    “请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杀出一条生路.冲破重重险阻,我有信心一定能化险为夷。只要我能设法夺得一把剑在手,千军万马我杀得进去冲得出来.何所畏惧哉?”长春公子信心十足地说,傲世的神情流露无遗。

    “这”“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沉默片刻,眼神一变。”明天,如果我不幸被杀。”她郑重地说“永裕.请替我做—件事。”

    “咦!你的神色不对”

    “请听我说,我如果死了,请将我的死汛,传给城内清月桥头周家周光斗周二爷知道,”

    “你与周家有亲故?你不是扬州人”

    “请不要多问。”

    “好,我一定只是,你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再说,我如何取信于周二爷?”

    “你用这个手式,他就知道了。”她抽出双手,先作出抱拳式,然后左手上翻,右拳下转,左拇指上指,有拇指向下。

    长春公子眼神一动,淡淡一笑。

    “你是帮会中人?”长春公子突然问。

    在本朝以前.正确的说.该说是帮会重新发韧之前,不论是武林朋友或江湖人士.相见行礼的子式,有抱肘、有并掌、有拱手.与常礼并无多少差异。

    但自帮会韧发,天地会自康熙十六年.郑成功进出长江失败,退守海宁.北明为暗潜赴天下各地发展转入地下之后,行礼有了明显的改变,那就是抱拳礼。

    右手像月,左手像日对面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明字,象征大明的遗民志士,也表明反清复明的宗旨,豪气干云,受到江湖朋友的普遍认同。

    之后,抱拳礼成了江湖人士与武林朋友的风尚。

    而其他的人,尤其是上流社会名士缙绅,他们一直就不接受这种下流社会的行礼方式,对抱手作揖与爬地叩头十分热衷,死不改变。

    “是的。”她神色一正“永裕,你后悔了?”

    “笑话,我以你为荣。”长春公子义形于色。“你也知道,大多数侠义道高手名宿,明里屈服但心存明室,所以绝大多数不与公门合作。

    除了一些白道人士,不得不为生计而从事白道行业之外,太多数的人皆暗中同情反清复明志士。天风谷长春庄的人,从来就不与吃公门饭的白道人士公然往来。”

    “这一点我们知道。”

    “你们?”

    “本会对武林情势相当了解,对扛湖动静也有相当正确的资料,这也是我愿意和你亲近的原因,长春庄是同情我们的。”

    “谢谢你的信任。”长春公子相当狂野地亲吻她“假使需要我尽力的地方,只要不公然露面协助,我一定尽力替你办到。以我的身份、地位,的确不便公然协助贵会,那会陷我长春庄于万劫不复绝境,请原谅我。”

    “我知道,举目天下武林名门大振,谁敢公然协助本会?永裕,我希望明天突围成功,我不想死,我有大事未了。”她黯然地说“不成功,我九泉难以瞑目。”

    “天香,有这么严重吗?”

    “是的,你听说过飞刀会?”

    “哦!也称匕首会或小刀会的极神秘帮会。”

    “对,他们以暗杀手段为主,狙杀不少汉奸与满人大员。

    奉会则以发展广大群众为主,遍埋反清复明的火种,如果两会结盟,实力将乎空增强三五倍,双管齐下,大有可为。”

    “哦!你说的重要大事”

    “明晚入黑时分,本会从江宁来的主事人,将在三叉河湾,与飞天会的领袖会盟,那是飞刀会总香坛的所在地,促成两会结盟的人就是我,所以我必须在扬州协调。”

    “哦!湾不是叫塔湾吗?”

    “对,河西岸高文寺的天中塔在那里。上一次那个狗皇帝巡威江南,在高文寺建了行宫;那一带戒备森严,所以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飞刀会在塔湾村建香坛,十几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一定全力保护你突围,生死置之度外。”

    她激情地投身在长春公子身上,无限感激无限兴奋地投下一连串热吻

    迷宫里,也是春色无边,但情调完全不一样。

    张天齐好不容易把又哭又愤怒的章春安抚下来,找到了一间有衣裙的秘室,十二位美女穿上了衣裙,这才替她们疏解被制的软穴。

    十二位美女中,有一半是练武颇有根基的姑娘。

    凌霄客方世光对掳来训练的绝色少女,第一条件是文武双全,其次是必须有绝世娇姿。

    章春姑娘就是文武双全的凛亮少女,所以被送来这里准备接受训练。

    张天齐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被十三个女人缠得无可奈何,尤其是六个娇怯怯胆已吓破的少女,央哭啼啼跟着他,把他当成吉祥救命大菩萨,牵衣抓带走一步跟一步,要不是有葛佩如解围,他什么事也别想干了。

    他不想在此地等待,假使凌霄客的得力爪牙赶来,岂不在此等死。

    他利用单刀和厨房的几把菜刀,拼命挖掘放下的厚厚铁闸门,就算他有万斤神力,也奈何不了这种封死了的,从上面加压的沉重铁闸,没有工具,单刀和菜刀连挖掘石壁也无法着力。

    但他不死心,拼命挖掘侧方的石壁,直至精疲力尽,却发现外面是坚实的土壤,不知到底有多厚。”除了等待,别无他途。”他盯着深挖三尺的土洞摇头苦笑“那老道婆死心眼,可坑害了咱们啦?”

    “但愿老天爷保佑,不要让她看到了接引使者的尸体,一时想不开当场自杀,不然咱们就得死在这里了。”

    “我决不放过她!”章春姑娘咬牙切齿说“那个老道婆不能这样对待我”

    “算了,小春。”张天齐收刀入鞘苦笑“她已经够惨够可怜的了。为了爱侣的命,她在此做龟婆甘受六合夜叉的奴役,换了你”“我宁可死掉!”章春发疯似地大叫。

    “死,是很容易的事,忍辱等死,才是真正的艰难。“葛佩如凄然地说,”要是换了我,我我”

    “你又怎么啦?”章春气呼呼地问。

    “我也不想死,毕竟还有一线希望。”葛佩如掩面说“还有与爱侣重聚的希望。我相信九真仙姬,也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不然她不会有勇气活下去。

    她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道中人,死她视同羽化,只有情才能让她如此屈辱地苟活,我同情她。”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叫做情?哼!”“你”葛小姑娘跳起来大叫。

    “好了,别吵了。”张天齐禁止两人斗嘴“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滋味,口自们都是局外人,一切假想都不切实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犯不着把自己扯进这种复杂的困境里。我累了,我要找地方歇息。天杀的!但不知几更了?’,地底迷宫,只有灯火的光芒,怎知时辰天色?他算是白问了。

    十一位美女,已经在四周的氍毹上睡着了。

    屋里共搬来四只火鼎,暖洋洋地不需衾被。

    他往壁根下一坐,叹了一口气。

    “这种听天由命的滋味,真是令人难以下咽。”他懊丧地说“阴沟里翻船,我算是栽在老道婆手中了,本来我可以一刀宰了她的,唉!”

    “你后悔来救我了?”章春偎着他坐下幽幽地说。

    “废话!我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天齐”章春颤声说,粉颊忘情地偎入他怀中。

    葛佩如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双手又腰站在两人面前,凤目像要喷出火来。

    “你坐远些。”她尖声大叫。

    “咦!你”章春吃了一惊。

    “他累惨了,让他好好歇息。”葛佩如理直气壮大叫“为了救你和那个什么江南一枝春,他这两天出生入死吃尽了苦头,让他安静地睡,不许你缠他。”

    章春也是一个不饶人的霹雳火。也盛怒地一蹦而起。

    “我看你是吃错了药。”章春的嗓门也大“我不是正在陪他歇息吗?你”“你是怎么一回事?”张天齐一把将章春拖倒身旁。“小佩也是一番好意,这两三天我为了你们的事,的确累得焦头烂额。

    “为了来救你,她也吃了不少苦头,你这样对她吼,公平吗?她还小,心直口快,你就不能让她一点?睡吧!不许再说。

    “小佩,你也在旁边,躺一躺。”他拍拍身左的厚软氍毹“你比我还要辛苦些,好好安心睡一觉,养精蓄锐。说不定马上就有一场凶险万分的厮杀,在凶险的危境中,谁能保持精力谁就是胜家,来。”

    葛佩如的气消得很快,心花怒放地在他身旁坐下,头一歪,小猫似的蜷缩在他身畔躺下了。

    躺下之前,她向对面的章春示威性地做鬼股。

    “我明白了。”章春突然恶作剧地怪笑,眼中却有奇异的光芒“人小鬼大,原来”

    张天齐不耐地伸手掩住她的嘴,将她扳倒在身側躺下拧拧她的鼻尖。“再多说一个字,我堵住你的嘴。”张天齐一面说,也一面躺下了。

    在刁蛮泼鼾的两位姑娘中间,他除了用强制性与象征性的办法制止她们撒野之外,毫无办法。

    不知睡了多久,逐渐梦人他乡。

    在人梦之前,他被两位姑娘夹在中间,感觉中,她们依然在精神上你来我往互相仇视,蠕动的身躯已明显表现出敌意。

    有美共卧。他一点也没感到轻松,也没产生任何杂念,尽管两位姑娘都将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挽住,异性的女儿体香不断沁鼻,他也亳不动心。

    比起长春公子,他差得太多了。

    也许,他的确担心将到来的生死祸福吧!”

    醒了又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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