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道:“春芸姐姐是老夫人几天前才赏下来的,脾性根底我都还没有摸清,我究竟是蠢呢还是笨呢,如此重要的事,我不吩咐我自己信得过的丫头去做,反而委了春芸姐姐去?况且这事又如此明显,事后只要一清查自然就会扯到我的头上来,春芸姐姐才过来多久,我就那么有把握,春芸姐姐会如今日这般,忠心耿耿的一直不供出我来?”
旁边的杜晋瑶冷哼了一声,道:“谁不知道你心疼你身边那几个丫鬟就如同珍宝一样,或许是你舍不得她们呢?”
宜儿轻笑道:“四妹妹还真说对了,我还真的舍不得。在我看来,我身边的几个人和春芸姐姐比起来,自然是玉器和瓦砾的差别,这样明摆着是去送死的事情,我哪里舍得要她们去?”
杜晋瑶指着宜儿道:“你,你真是大逆不道。再怎么说,春芸也是祖母赏下来的,你竟然说她是低贱的瓦砾,你这明摆着就是对祖母不敬。”
宜儿道:“祖母赏人给我,自然是怜惜于我,一片好心,可是赏下来的人自己存了什么坏心思,难不成就因为她是祖母赏的,我还要百般替她遮掩,圆她周全?四妹妹这话可说得没有道理,我正因为心里敬着祖母,所以才不能眼里揉了沙子,是对是错,是非曲直,都会给她一个交代明白的。”
杜晋瑶被说的无言可对,跺了跺脚,道:“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魏氏到是没有料到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宜儿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心里寻思着原本只想让她背地里担了这个名声,可她竟执意要闹到明面上来,那也罢了,她到是想看看,这事真的放到了台面上来,老夫人和长房究竟会如何处理?心想至此,便偷偷的对春芸使了个眼色。
春芸会意,便一边抹泪,一边对宜儿道:“奴婢对三小姐忠心耿耿,三小姐信不信便也罢了,三小姐又何必硬要说奴婢是存了什么坏心,是那奸险子的小人呢?”
宜儿冷冷一笑,道:“春芸姐姐心里清楚,难道我还说错你了不成?”
春芸死死的咬住下唇,眼里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的朝下滴落,那模样,当真有些我见犹怜,于心难忍。
老夫人林氏眉头皱成了一团,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起了身,道:“鸢儿,行了,别闹了,这事已经有了定论,就这样吧。”
宜儿道:“祖母,鸢儿知道祖母是为了鸢儿好,可是有些事,鸢儿却怎么着也要说过明白。”
春芸也转过了身,跪着向老夫人磕头道:“老夫人,奴婢想通了,奴婢愿意招,奴婢什么都愿意说了。”
老夫人斥道:“你之前不都说过了么?这会又要说什么有的没的,来来回回的,哪个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放心,你好歹是我的院子里放出去的,纵然是你做错了事,我……”
老夫人这话就是不想再听春芸的说辞了,这摆明是老夫人起心要维护宜儿,要春芸自己担了所有的事,只可惜,这话没说完,春芸已哭着道:“老夫人,奴婢对不起您,辜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的体恤教诲,可老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奴婢真不是那吃里爬外,背地里陷害主子的恶奴啊。”
老夫人的心里有些作恼,这事本已告一段落了,由春芸担下罪责,她也不准备再追究下去了,可是宜儿偏不依不饶,她就不明白了,这般一闹,春芸羞愤之下,不管不顾的咬出了她来,对她哪里会有什么好处?
只老夫人尚没说话,宜儿已开口接过了话道:“是不是恶奴,是不是吃里爬外,只怕也不是春芸姐姐一句话就能证明得了的吧!”
老夫人是彻底无语了,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宜儿,实际上她哪里又知道,宜儿之所以如此这般咄咄逼人,本来就是要逼急了春芸,让她不管不顾的咬出她来。只有春芸亲口供出是她在幕后指使,这样她才能有与其正面对质的机会。
果然,春芸霍然抬头,道:“老夫人,奴婢之前说了谎,奴婢做下这样的事,并不是奴婢自己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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