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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血浓于水,她于苟婆婆终究抵不过魏平跟她的血亲,宜儿忽然觉得有些冷,有些心灰!
苟婆婆的事她没有和杨铣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简简单单的说了魏平是她的房东,对她起了歹心,其他的都一字未提!
出了这样的事,宜儿自然不会再住在苟婆婆的院子里了,事出凑然,她本来也还没有什么打算,于是乎杨铣就直接拍板了,叫了安和随宜儿回去收拾好东西,直接搬回到了客栈!
宜儿身上本来就有银两,就是暂时住在客栈其实也不无不可,也就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再回苟婆婆的院子的时候,宜儿才知道魏平出了事,她当然能想到对魏平下手的是谁,说起来昨晚魏平对她造成了莫大的惊骇,只是现在得知魏平落得个如此下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苟婆婆见宜儿回来了,人就如发了疯一般从屋里直接冲了出来,要往宜儿身上扑去,却被安和强行拽住,一推之下,就将苟婆婆推倒下了屋阶。
雨一直没有停,虽说已没有昨晚的势大,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苟婆婆摔下屋阶,就倒在了雨中,她爬将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任随雨水冲刷,歇斯底的大声质问宜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宜儿不知道怎么说。虽说她也觉得魏平是罪有应得,可是杨铣安和下手却也太狠了点,而且苟婆婆年纪大了,始终和她还有着几个月相处下来的情分,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她横加指责呢?没有从宜儿口中得到任何话语,苟婆婆便开始对宜儿破口大骂起来,那骂人的言语极尽歹毒龌龊,安和听了皱了皱眉,正要上前,却被宜儿摇头制止了。
宜儿不管苟婆婆的大骂,径直回了房间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本也不多,就一个贴身的斜挎包和一个大一点的背包,安和上前帮她提了背包,二人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宜儿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就发生了!
苟婆婆眼见宜儿要走,竟是直接从地上爬起来,猛然的撞向了门侧的石柱,刹那间,嘭的一声巨响,苟婆婆佝偻着的身躯就顺着石柱慢慢的滑下,徒留下石柱上惊心刺目的血痕!
魏平死了,苟婆婆早上就去县衙里报了案,最初县太爷也是震惊,当即就立了案,可是午后的时候就有衙役过来找上了苟婆婆,那话里明里暗里就是要苟婆婆销案,苟婆婆心里不甘,可是又哪里有什么办法?
苟婆婆早已没有活下去的心了,她想死,只是在死之前想再见一见宜儿,她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她的儿子!可是宜儿什么都没说,她选择这个时候撞死在宜儿的面前,也是因为她心有郁结,对宜儿还有无法遏制的怨恨!
是的,是怨恨,她没有想过她对宜儿做了什么,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刻,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她的儿子是因为宜儿丧命的,没有宜儿,魏平怎么会死?还死的如此凄惨!
如果说得知魏平的死讯的时候宜儿还没有多大的反应,那苟婆婆的死,宜儿就是再不想,也难掩心头那抹震惊和感伤!
宜儿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她一直身体都很好,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得过病,可是这次,她在床上一躺,浑浑噩噩的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
而这近半个月的时间,老天爷也像是为之前的大旱买单一样,雨竟是一天都没停过,大雨瓢泼,如此这般没休没止的下,北三州的旱灾早就不是问题了,反而无论是朝廷还是平头百姓现在在担心的却是雨水过多过猛,会不会形成大涝水患?
说起来这反转得也太过匪夷了,半个月前,人们都还纷纷为旱情焦头烂额,这半个月后,却又不得不担心起洪涝水灾起来!
宜儿原本还想着去重新找个地方住下来,只是她这一病,当然是什么都被耽搁了下来,只得一直住在了东宛客栈。她开始还担心魏平和苟婆婆的死会对杨铣安和有什么影响,只是半个月过去了,官衙的人却是根本不曾找来过,当然,或者只是宜儿没有见到而已,不过不管怎样,显然的是,苟婆婆二人的死,并没有牵扯上他们!
只是快半月了,杨铣安和二人就像是无事可做一般,一直在客栈中住着,并时不时的为她请医煎药。宜儿心中感激却也疑惑,只是又想着外面连日暴雨,想来二人也确实不好冒雨赶路,只能在宛县略作休顿顺便照看一下自己到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