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表面虽然无甚变化,心中却警兆陡生,心知这个搠思监并不似表面那般与人无害,远比朴大宝要精明得多,若一时不查应对出了纰漏,或将引起他的怀疑。
搠思监一双眼在赵禹周身上下游弋,身为百官之首的左丞相,他在实务上或许无甚作为,但大都城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却休想瞒得住他。赵禹一行人入城来弄出的声响动静,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这样一群身携巨款之人到了大都,搠思监第一时间得到手下送来的情报。说起心中的贪婪,他比朴大宝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一早便开始动起念头。只是尚未及得付诸实现,赵禹等人便攀上了朴大宝,令搠思监心中颇觉无奈。
在一干蒙古权贵当中,搠思监可算得一个异类。今日他来教坊,虽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欣赏天魔舞,但更多的原因则是为了探一探赵禹等人的底细。及至从朴大宝口中得知这一群人来自南洋,心中已经泛起一丝笃定喜意。南洋距大都千万里之遥,且不论这群人身份真也好假也好,既然自己晓得了他们身怀巨款,那便定然不许他们逃出自己的手掌!只是瞧着朴大宝对这年轻人有几分着意维护的意思,搠思监不想将场面闹得太过难堪,才有此一说,希望能从这年轻人回答中寻出一些模糊不清之处,这样才好师出有名,将这年轻人从朴大宝身边抢过来。
而朴大宝此时已经喝了许多酒,本就不甚灵光的脑筋益发迷糊起来。听到搠思监蕴意不善的话语,未及得多想,已经开口道:“丞相这话却无甚道理,南洋虽然不及咱们中土繁荣,但也地广人稠,哪有人人都识得王公子的道理。”
搠思监听到这话,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却是没想到朴大宝肯这般卖力气的维护这个年轻人。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他连原本自己的上司太平都能攀咬整垮,遑论一个新到大都的年轻人。况且。这年轻人若是无甚出奇还倒罢了。自己要给朴大宝一个面子大可不寻根究底,可是他偏偏身携巨款,这就令得搠思监势在必得,哪会因为朴大宝帮腔几句就放过去!而且。他看似孤身前来。实则已经在教坊外做好了布置。一待寻到理由,便让这汉儿插翅也难逃!
这般想着,搠思监已经意味莫名笑起来。说道:“朴兄弟这般说,可就是不了解南洋的情况了。那里虽然地域广阔,但真正有身份地位的人彼此之间却也并不陌生。这位王公子虽然年轻,但有能力不远万里来到大都,想必在南洋身份地位不同凡响。故而我才有此一问,以解心中疑惑。若彼此都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咱们大可坐而论交,关系必会更加融洽。”
听到这里,朴大宝的脑筋也渐渐清楚起来,略微咂摸出一些搠思监的意图。他早将赵禹所携带巨款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且心中还有借刀杀人的念头,哪肯让品行不佳贪婪成性的搠思监插足进来。因此他的脸便有几分阴郁,直接皱眉沉声道:“丞相这般说,原来是在怀疑我言语不实啊。王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会不清楚他的来历?丞相有此疑虑,却是多此一举了!”
赵禹冷眼旁观这两人顶撞起来,心知原来太子这一方党羽看似融洽的关系,原来也不甚经得起揣摩挑拨。不过瞧这搠思监的神色语气,自己这一难关未必就能完全依靠朴大宝就能应付过去。因此,他便朗笑道:“看来丞相对我南洋之事也有一些了解,我在南洋也的确有些薄名,颇认识一些朋友。丞相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看来你所认识的那些朋友,似乎还欠了一些分数啊。”
搠思监正愁抓不住赵禹的痛脚,却不意这年轻人竟有胆量公然直接挑衅与他,当下不怒反笑道:“王公子这般说,想来在南洋该是极了不起的人物,我心中反倒益发好奇起来。不瞒你讲,我家中薄有资财,其中便有一部分交由南洋的朋友打理。我那些朋友或许真不及王公子,但门路却也通达四海,即便不能有幸结识王公子这种了不得的大人物,听总该是听过的吧?”
讲到这里,他又对朴大宝拱拱手,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