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他感到有一些目眩。不知为何,这些人的血水味道分外刺鼻。赵禹俯下身想要查一查是否有线索留下来,眼前忽觉一黑,险些栽倒于地。他心中一凛,登时觉出不妙,赶紧跃出这一片区域,同时甩掉沾满血水的外袍,挥手制止那些闻讯而来的兵丁靠近,疾呼道:“不要过来,血中有毒!”
说出这几句话,他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显然已经不知不觉吸入毒素,不敢再开口多言,退到人群散尽的溪流边,掬水拍拍脸颊,随即便盘坐下来运功祛毒。
城头上闻讯而来的常遇春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疾令道:“封锁此处,任何可疑人等全都缉拿下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时候,有几个靠得近的士兵已经捧腹呕吐起来,脸色也转为暗红。常遇春见状,急忙命士卒再往后退,围住此处。他见到溪边赵禹神色也有几分不适,急忙命人去请胡青牛。
夜风吹来,血腥味道散得极快,赵禹全力祛毒,却还不忘吩咐道:“用土盖住这地方,泼了火油来焚烧!”
这时候,杨青荻与周芷若等几女也听到骚动声,待冲出家门跑向此处看到这一幕,皆忍不住惊呼出声,待要靠近过来,却被赵禹急言喝止。
赵禹所中之毒尤深,这毒素异常猛烈,虽然两手指尖已经逼出毒血,仍觉呼吸有些不畅。而先前误吸入毒气的几名士兵已经哀嚎于地,脸上、手背上冒起泛着恶臭味道的燎泡!
胡青牛来得极快,身后两名童子背着大大药箱。他冲入场中,见到中毒士兵的模样,脸色顿时变了变,急忙说道:“快快敲昏这几人,这是苗疆的五彩蛊毒,若给他们抓破身上燎泡,血肉都要溃烂化掉!”
常遇春听到这毒物竟然如此歹毒,脸色登时变得煞白,疾声道:“师伯快去瞧瞧总管,他也中毒了!”
胡青牛看到盘坐在溪边的赵禹,急忙抓起药箱冲过来,待见到赵禹面色并无甚异常,又仔细问了问赵禹现在的感受,待听到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握起赵禹脉门仔细捏住脉,半晌后才嘘一口气,嘀咕道:“万幸万幸!”
他从药箱中摸出一个翠绿瓷瓶塞进赵禹手中,说道:“两粒口服,复得三日,可以根除余毒。”
赵禹依言而行,药丸入腹后,气闷感觉登时消退一些。
胡青牛又返回去,着人兑了麻药灌给几名已经昏厥的中毒士兵,掏出银质小刀,仔细将他们身体上起的水泡都给剜去,却已经有两名士兵燎泡破裂,血肉被腐蚀露出森森白骨,煞是恐怖。
赵禹站起身,摆摆手对几女示意自己无事,着人护送她们先回家。然后才走向胡青牛那里,将方才情形讲述一遍,并疑惑道:“这些人并无机会放什么毒烟,这毒似乎就藏在他们血液里。胡先生,这世上可有这般巧妙的施毒法子?他们自己的身体怎么禁得住?”
胡青牛一边诊治中毒士兵,一边说道:“这样施毒的法子也是有的,我偶尔听拙荆提起过。说是苗疆有一种养蛊的法子,将蛊物存在体内,以自己血肉供养,一旦其人身死,他体内的蛊也就死了,放出歹毒的毒气。这样的人,被称作蛊人。具体是什么,却还要拙荆仔细讲一讲。”
赵禹闻言后点点头,心中也觉后怕。瞧瞧烈火熊熊的厮杀之地,却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能留下来,想要追查都无头绪。或许只有去问问胡夫人那蛊人的来历,才好有的放矢追查下去。
他又吩咐常遇春道:“滁州左近现在鱼龙混杂,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哪怕是苛刻些,也不能再让来历不明之人入城!”
常遇春一脸惭愧,重重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府衙,将近来户籍民册再梳理一遍!”
赵禹点点头,又叮嘱道:“今次贼人刺杀我不成,未必没有后招。现在滁州的各位大人,一定要用心保护起来。常大哥你出入也不要一人,带齐了护卫,不要让陌生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