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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远最近病得更重了。
说话语无伦次,什么都问不出来。
还抓着恩宁喊“韵秋”。
“你还活着啊韵秋,你怎么还这么年轻?一点不见老?”
安伯远笑起来,“不管怎样,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还活着,我太高兴了!”
恩宁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和安伯远拉开距离,问照顾安伯远的老窦。
“他这是怎么了?”
老窦指了指脑袋,“糊涂了!不记事了!唉!也挺可怜的,曾经是什么人物,老了老了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老窦一边收拾病房,一边絮叨,“这人啊,谁都不知道自己老了变成什么样!趁着年轻的时候,一定要多结善缘,老了老了也能有个依靠!哪怕身边有个亲朋好友也好!”
“这倒好,除了我个老家伙,没人管他。”
安伯远听到老窦的絮叨,也跟着絮叨起来,嘴里念念有词说些有的没的,忽然喊起来。
“楚连海,你个混蛋,你骗我!你不是告诉我,除掉慕思远,韵秋就是我的了吗?”
“韵秋呢?她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恩宁吃惊看着安伯远,“你说什么?害死我父亲的人,是楚连海?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父亲?”
恩宁焦急追问,安伯远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倒在床上,打起瞌睡。
恩宁离开疗养院,心情很沉重。
原以为,当初害父亲的人是楚连江,导致母亲精神恍惚,毫无求生意志,最后投江而亡。
如今,此事又牵连出楚连海和安伯远,那么威逼母亲投江的人,难道是楚连海?
他为何那样做?
难道母亲知道他什么秘密?
楚连海这个人,为了夺取楚氏集团大权,在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当初安然几次三番陷害她,不少都是楚连海在幕后出谋划策。
但这个人老奸巨猾,只会煽动别人下手,而他自己却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让人拿不到任何证据。
面对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她要如何找证据证明,楚连海和母亲的死有关呢?
只怕告诉楚黎川,他也没什么胜算,不然这些年不会一直留着楚连海在公司里为祸。
恩宁站在街边,脑子乱得很,连安俊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安俊见恩宁的脸色很不好,低声问,“他都说了?”
恩宁轻轻点头,“还说了一个人,楚,连,海。”
“什么?”安俊也没想到,楚连海和此事也有关。
恩宁死死抓着掌心,“我怀疑,母亲的死和楚连海也有关。”
安俊更为震惊,让恩宁去车里等他,他则进了疗养院。
安伯远还认识安俊,看到他很高兴,拉着他的手,一声声喊他“俊儿”。
对于这个掌控他的人生,坏事做尽的父亲,安俊实在提不起什么父子之情。
追问安伯远关于楚连海的事,安伯远半天也说不清楚。
只含糊不清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录音带。”
“什么录音带,录音带在哪儿?说话!”
安俊摇了摇安伯远,老窦见状,拦住安俊。
“老爷糊涂了,少爷就别问了。”
“好,他先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当天晚上,安俊接到老窦的电话,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老爷……老爷他,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