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头和下意识颤抖的双肩,赵莫晚兴趣盎然地回头看向躲闪着自己目光的赵毅风,缓缓补充道:“如果你们想说是这这个公寓里面的某个人帮助了你们,我想赛斯先生会很乐意澄清这件事的。”
“是的!就是伯爵大人的那位忠实的仆人告诉了我们这里的地址!”赵毅风慌慌张张地补充道,仿佛想要尽快确认这样的事实。
“噢?”赵莫晚点了点头,顺着赵毅风的话说“所以,赛斯先生十分尽职尽责地知道了你们要来法国的消息却忘了告诉我和兰泽,直接好心地给了你们地址,让你们来直接找他当面谈?”
“我们只是来看看你的,晚晚。”赵毅风显然也意识到了赵莫晚这样有些诱导的说辞,笃定地觉得她都是在猜想,努力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你知道,之前在青城发生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事。”
听听!她亲爱的父亲,在过去快两个月之后突然想起了青城郊区的大火,想起了属于他失踪的侄子的那场婚礼,自己的女儿可能也去参加了!然后就慈父心情骤起,不远万里地到法国来看他可怜的,可能已经也同样失踪了的女儿!?
“如果您不说,我还真是忘了自己还有个父亲。”赵莫晚冷冷地说。
“晚晚!”赵毅风的神色有些难堪,虽然想要发火,但是兰泽那么一个“门神”坐在赵莫晚身边,一直侧着身子一言不发地把玩着她披散着的发丝,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只得徒劳地加重语气叫了赵莫晚的名字。
“父亲,我耳朵不聋,不用这么大声说话我也听得到的。”赵莫晚莞尔“那么如你们所说,是来看我的。现在看到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毕竟你似乎已经不打算回去了。”赵毅风想到这里,有些挫败地苦笑道,饶是如今带着新妻,即将也要有儿子了,却依旧无法弥补失去这个女儿的缺憾。
在赵莫晚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也曾经找出家里的相册。看着十七年来鲜少的几张照片里,女儿的笑容越来越少,只觉得心里一片酸楚。年纪一天天大了,生意场上的不顺,回家看着那样一个女人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让他觉得更加劳累。
当年的妻子,就算是再辛苦的训练而已不曾抱怨一声,一心扑在工作上,却也在需要的时候做着一名合格的母亲。和那样的女人生活起来,很轻松。
她不会规定门禁,不会在自己晚归的时候催促。她或许并不是一个贤妻良母,但是却是自己疲劳的时候,可以依靠的港湾。
独立坚强,却也漂亮动人。
赵毅风似乎又想到了亡妻。赵莫晚的长相虽然不像她的母亲,神态间的某些习惯却是像极了特种兵的飒爽英姿。让他竟然看得有些愣神了。
“如你所见,我过得很好。比我过去十几年在青城,在您照拂下的时候好得太多。当然,也比我刚来法国的时候好。至少那个时候,我做梦都不曾想到有一天能够住到巴黎十四区的高级公寓来。更想不到有一天会需要面对自己亲生父亲惺惺作态的样子,看着他变成后爸!这真是让我感到失望和恶心。”
兰泽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抓起赵莫晚的右手,送到自己嘴边响亮地吻了一下。这个对于贵族而言有些粗俗的动作被他做得得心应手,甚至多了几丝雅痞的潇洒。让赵莫晚也不得不平静了许多,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他。
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自然。
不要慌。我在。
嗯,我知道。
“咳咳,晚晚。你知道你母亲已经过世很多年了。这些年你也不在爸爸身边我很孤单。你柳姨一直陪着我,没名没分地跟了我这么多年,如今怀着孩子,我有责任照顾他们。”
“我当然知道这是您的责任。而我也并不是反对你们的婚姻。”赵莫晚的话让两人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又紧张了起来“可是,这和我对你们的态度有关系吗?我不反对你们的婚姻,只是因为我觉得你们的结合正是最好印证了人以类聚的最好范本。况且既然我已经放弃了中国国籍,不会在青城长住。这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赵毅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懊恼地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只是,我没有想到当时那样不顾一切也要结婚,不顾我的想法的父亲你为什么突然就放低姿态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我的认可了?”赵莫晚仿佛终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笑得有些狡黠。身旁的兰泽看到她又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两个人恐怕是要倒霉了吧。
被赵莫晚这样一说,赵毅风想到自己当时情急之下的那一巴掌,愧疚地说:
“晚晚,当时是我冲动了。爸爸给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或许是从来没有这么低过头,赵毅风道歉起来有些生硬,但是依旧是很努力地在求得赵莫晚的原谅了。这让赵莫晚意外,却只觉得自己越是试探越无法探到真相,对话竟然变得仿佛黑洞一样没有尽头不知道最后等着她的是什么。
兰泽捏了捏她的手,让赵莫晚微微回神,镇定下来继续说:
“我都说了,我不反对你们的婚姻,既然你们都结婚了,孩子也这么大了,我可没有残忍到要夺去一个无辜的生命的地步。况且我们这天各一方的互不干涉,也没有什么交集,您为什么就一定要在乎我的原不原谅呢?”
柳欣终于忍无可忍,抬头望着赵莫晚,竟然是满脸泪水,哑着嗓子颤抖着说:“你以为我们愿意来求你吗!?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一定要我们求得你的认可,不然就要收走资助给赵氏的周转资金,我们哪用得着大老远来求你!?你要做伯爵夫人和我们也没有关系,过你的好日子去!就放我们一条生路都不可以吗?毅风好歹是你的父亲,你好歹还是留着赵家的血啊!”情绪激动的孕妇,脸色苍白地指责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因此晕过去一般。眼神却是死死地,异常有神地盯着她看着,等待着赵莫晚因为心软的动摇。
可是她没有。
赵莫晚只是冷眼看着,仿佛她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看着柳欣冷汗直流,看着赵毅风担忧地安抚着自己的妻子和很快扫过自己的时候眼神里的忌恨。
人啊,果然是最没有忍耐力的生物。
一点点刺激,一点点逼迫,立刻就会丑态毕露。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这样一点点的刺激,就可以读懂很多事,猜到很多过去。
比如柳欣的话里,他们根本不愿意来巴黎,更不愿意来见赵莫晚。
比如赵毅风的安抚的动作中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地弄疼了柳欣,让她咳嗽了几下。似乎是在印证那个一闪而过的忌恨的眼神一般。
好像,他们才是什么被胁迫着的可怜人质。
而赵莫晚和兰泽,是掌握他们生死的劫匪。
“话尽于此,父亲不会还打算用刚才的说辞搪塞我吧?”赵莫晚挑眉,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赵毅风深吸一口气,从柳欣背着的包里取出一个大红色的信封,漆章已经被划开,边角还很新看得出来并没有被翻看过很多次。颤抖着从里面取出了两张薄薄的纸片,赵毅风摊开来放到了赵莫晚面前——
---题外话---
周末啦,这周开始在群里清人。第一批是没有说过话的妞,新加入的妞们记得要发截图哦
鞠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