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泽面前答应去洗澡,绝对是个极度错误的决定。
赵莫晚抱着浴巾和睡衣,死死盯着坦然地在自己面前往浴缸放水和调试水温的男人。关键是,他很自然地脱去了上身唯一的那间t恤,赤果着上身只穿着牛仔裤做着这一系列的动作。赵莫晚不是个肌肉狂,不过第一次这么亮堂堂地看着这个男人的后背,和随着动作变得无比明晰的肌肉,让她忍不住地脸红心跳。
“兰泽,我自己来就好了”犹豫了很久,赵莫晚小心地开口提议道。
伯爵大人显然打算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径自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甚至开始帮赵莫晚从浴室另一头的柜子里取出她平时用的那些洗浴用品,开始慢慢地“搬运”起来。
哪怕正面对着脸红透的赵莫晚,表情甚至很是严肃,好像他只是在进行着什么重要的工作一样。
“你也才回来,先去休息一下比较好。”赵莫晚鼓起勇气拉住兰泽的手臂,打算直接这样制止他继续下去。
“好了,快洗吧。”轻巧地挣脱开赵莫晚的牵制,兰泽往浴缸里放了些安神的薰衣草浴盐,回过身来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到几乎感觉不出来的吻,直接离开了浴室。
留下呆愣的赵莫晚看着刚刚还充满暧昧气息的浴室因为兰泽的离开变得空旷了许多。
闷闷地放下东西褪去衣物,躺进温度适中的浴缸的时候,她才忘掉了刚才的尴尬,满足地叹了口气。
能够让魔鬼伯爵为自己放洗澡水,还真是意外地爽啊。
赵莫晚洗得干干净净,因为热气的缘故熏得浑身的皮肤泛出可爱的粉色,连之前有些可怕的擦伤看起来也淡了很多,也不觉得那么痛了。
兰泽放下手中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的资料,看着雾气腾腾中间俏生生站着的女人,心脏猛地加速跳动了起来。——可是到底是大魔王,面色却平静无比。
“来,我帮你擦头发。”
他知道赵莫晚不喜欢吹头发,因为那会让她的卷发像只小狗一样搞笑地卷得厉害。
赵莫晚坐在床边,任由身后侧躺着的男人慢悠悠地轻柔地为自己擦着头发。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所以她也没有任何扭捏。
或许是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让她很快生出了一丝倦意,下意识地就想往兰泽温热的怀抱里靠。
可是往后倒的后脑勺却被兰泽的大掌拖住,有些强硬地把她推起来,让她坐直,继续一丝不苟地擦着她的头发。
“乖乖待着,不擦干睡觉会头疼的。”
“你什么时候也相信中国人的这一套了?”赵莫晚啼笑皆非。
“因为听起来很有道理。”兰泽抛出了一个有点牵强的理由。
“哦。”她也没有纠结于此,乖乖把这件工作交给了自愿的伯爵大人,心里的紧张也散去了不少。
继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兰泽总算是把赵莫晚的头发擦干得差不多了。期间两个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毫无目的性,让赵莫晚甚至以为兰泽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所以才没话找话说的。——当然他们其实也不是没有话可说,只是兰泽都特意绕过了关于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是觉得难得的放松,先不要考虑这些事比较好。
“干了?”感觉到他的动作似乎终于停止了,赵莫晚打了个哈欠,困意浓浓地问。
“嗯。”“那,我可以睡了?”赵莫晚和困意做着斗争,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睡眼迷蒙的样子可爱地像只小动物一样惹人怜爱。
兰泽没有回答,直接把手中的毛巾随手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调暗了灯光,却没有全部关掉,然后轻松地把赵莫晚抱起放到了大床的正中央。一直都是睡在左侧的赵莫晚有些不习惯地睁开眼,疑惑地看向兰泽,摸了摸脑袋下自己用的这一只枕头,意识到兰泽的那只枕头似乎不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今天不在这儿睡吗?”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兰泽低低地笑了笑,双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凑到她唇边吻了吻,和之前一样只是浅尝辄止。
赵莫晚以为他只是和往常一样索要一个晚安吻,于是也没有当回事随着他去了。
“让我好好吻吻你。”兰泽的声音多了几分喑哑,呼吸似乎也比平时灼热了几分,赵莫晚抬眼看到他未着片缕的胸膛,害羞地想要避开。
吻偏了到她的耳畔,兰泽也不恼。他能够感觉到身下的娇躯轻微的颤抖,显然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果不其然,很快就瞪着眼睛回头看向自己的女人噘着唇,一副待君采摘的模样,让兰泽忍不住吻了上去。只是和平时缠绵的亲吻不同,今天伯爵大人似乎就是要和她做对,不停地用羽毛般地轻吻撩拨着她。
温度却也在不可抑制地慢慢攀高。
赵莫晚被这样坏心眼的吻折磨得有些恼怒,含着水波的眸子娇嗔地看着兰泽,让他几乎就要放弃自己的计划,丢盔弃甲了。深呼吸了一下,兰泽这才无视赵莫晚有些抗议的眼神,吻渐渐下移。
脸颊,脖颈,锁骨,肩膀,一路向下,独独跳过了穿着保守睡衣的上身。碰触到的地方都是有着细小擦伤的,兰泽的面色平静,仿佛在做着什么神圣的工程,眸子里越来越多的暗色却是无法隐藏起心里的疼痛和自责。
他的azur,他的小疯子,竟然受了这么多伤。
不自觉加重的吻,让赵莫晚原本就敏感的皮肤感觉到丝丝刺痛和酥麻。
忍不住呻吟出声。
赵莫晚狼狈地想要躲过这一的触碰。她害怕这一毫无保留地和他人的接触,仿佛就要失去自我一般,被卷入一个未知的世界。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只能依附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小女人。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心里的恐慌几乎又要吞没自己。
兰泽却是感知到了她的不安。吻再度回到唇上,一点点温柔地试探着,知道她彻底放松,在熟悉的温暖中开始回应他。
颜色迷蒙地望着这个男人发丝有些凌乱,但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染上了点滴橙色,栗色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泛出金色,碧色的眸子认真地看着自己,等待着她。
——他在等待她的同意。
压抑住心里奔腾的,几乎要让他化身彻底的魔鬼的冲动。只是无声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汗水因为隐忍一点点打湿发丝,却浑然未觉。
赵莫晚突然又想到他的泪水了。晶莹剔透,让她每每回忆起来总是想到“鲛人流泪,对月流珠”这样的场景。
心里生出一丝不忍和心疼,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张开已经微肿的红唇,轻到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能从那变化的口型中读出她说的话:
“兰泽,我很喜欢你,或许,更靠近爱了。”
兰泽却并没有如他所想,像一匹饿狼一样猛地扑上来把她直接吞吃入腹。反而只是了然地笑了,温柔却并不算外露的兴奋,甚至没有了刚才的急切。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赵莫晚,声音依旧哑着,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那种麻痹的感觉渐渐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让她的大脑完全陷入了瘫痪。
“我爱你,azur。很爱很爱,超过我自己,或许也超过我可怜的母亲了所以,你要永远这样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知道了吗,嗯?”
——兰泽觉得自己已经理智全失。
她的身上终于烙上了自己的印记。他的azur,他唯一的小疯子,终于只属于他一个人。
兰泽几乎叹息着,痴迷地一遍遍反复确认着地吻遍她的全身
这个夜晚变得很长。
灵和欲哪一个更重要,谁先谁后,从来都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可是无法否认的是,只有灵和欲二者完全重合完全的瞬间,才是真正心意相通的时刻。
就像两个人的关系,永远不会有完全的平等。总有一方比另一方更花心思,更在乎,更患得患失。可是这从不代表另一方就不在乎了。她只是以另外的方式,包容着这个患得患失的没有安全感的伴侣,然后相互扶持着,彼此理解地走下去。
这样才有了婚姻。
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慢慢产生的默契和理解。
然后就会知道,这就是那个人了。能够和自己走过之后漫长岁月的,和自己组成家庭,孕育更多属于他们的孩子,然后一起老去的,就是这个人了。
终于有一天你我暮年,静坐窗前,赏花落赏叶红,笑谈匆匆浮生流年。今夕隔世百年一眼,相携而过,才知道姹紫嫣红都已经看遍。
那才是最完美的落幕也说不定。
就像兰泽那个“爱是要说得越多才会变得越深刻”的古怪理论,赵莫晚在这个男人不在的几天里,特别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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