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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逻凤笑道:“凤所来,只为了拜见将军。”
李宓佯作意外道:“老夫赋闲多年,乃是一无用之人,南诏王大败八万唐军,风头正劲,却拜我何来?”
阁逻凤道:“李将军何必过谦,听说鲜于仲通畏战,已经一路逃回长安去了,如今剑南道的守御全赖大将军了。”
江朔心中一沉,果然阁逻凤和段俭魏是得到了李宓为剑南留后的消息,才赶过来的,若二人此来或是要刺杀李宓,江朔原本倒也不惧,但他中毒后内力受损,十成功力只能用个六七成,对付他二人联手未必能胜券在握。
果然李宓脸一沉道:“凤郎,你想要杀了我,让唐军陷入混乱,好夺取蜀中吗?”
阁逻凤摇头道:“鲜于仲通逼迫太甚,张虔陀辱我门庭,我杀张虔陀、逐鲜于仲通,自问没有做错什么。”
江朔注意到阁逻凤刻意隐瞒了张虔陀之死的真相,他应该是接受了李珠儿的建议,和吐蕃结盟反唐了,只听阁逻凤继续说道:“我叛唐事乃是情非得已,唯愿与大唐重修旧好,还望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江朔心中奇怪,南诏新败大唐军队,士气正旺,另一边吐蕃进军雅州,与其互相策应,实在看不出有对大唐服软的必要。
李宓冷笑道:“重修旧好?如何修?”
阁逻凤道:“今日就是在修。”
李宓一愣,段俭魏解释道:“我主得知吐蕃派出刺客来刺杀李将军,便星夜兼程赶来相助,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幸得江少主在此,拖住了刺客,恰遇独孤娘子到此,我便教她驱散毒虫之法,替将军解围。”
段俭魏所言似乎并非虚言,李宓沉思片刻道:“那是对我李宓的恩情,于两国的裂隙却无修补之功。”
阁逻凤道:“不错,故此我想退还所占州县,被俘唐军兵将一并犯浑。”
孙仲在一旁喊道:“南诏兵微将寡,得了这么地方,本就无力防守,这是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做人情,李都督可不要被南诏贼子给骗了。”
李宓却道:“若真如此,我可向朝廷回禀,减轻你的罪责……”
孙仲闻又言道:“都督可别让他给骗了,阁逻凤定是知道我们要上雅州,一旦大军一抽走,南诏势必与吐蕃联合,南北夹击,则剑南道危矣。”
逻凤笑道:“这位校尉,阁逻凤想请教一句,唐军守卫巂州、戎州的精锐大军都在何处?”
“这……”孙仲一时语塞,道:“那也不能轻信南蛮!”
阁逻凤道若是李将军为剑南节度使,我愿以我子异牟寻为质。”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孙仲憋了半天道:“南蛮的猴崽子不值钱,我看你压根也不在乎这个儿子的生死……”
“够了!”李宓高声喝止住孙仲,道:“我知你在南诏失去了很多弟兄,急切想要报仇,但此刻若再伐南诏,西川之地危矣,朝廷任命我为’剑南节度使留后‘,而不是某一城的留守,我当以剑南全境考虑,如今对南诏王只能相信,因为我们还有更可怕的敌人要对付。”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被江朔斩杀的赤磷岐虺。
阁逻凤道:“操控大蛇的是吐蕃苯教五宗之一的夏扎上师,可见吐蕃赞普急欲取将军性命,李将军北上雅州还要小心为上,不如让段郎护送将军北上,以策万全。”
江朔对皮逻阁和段俭魏可不放心,听闻此言,立刻叉手上前道:“不劳段郎,我愿护送李都督去雅州。”
李宓喜道:“江兄弟若愿意与我一起赴任,西川无忧矣。”
江朔忙叉手道:“李都督不要误会,我乃江湖中人,懒散惯了,只护送都督到雅州,却不会为自己某个一官半职。”
阁逻凤知道唐人不想信自己,道:“如此自然是最为稳妥,将礼物拿来。”
段俭魏应命从蹀躞带上解下一柄宝剑,双手奉到李宓面前,江朔知道阁逻凤和段俭魏练习炁剑术,用不到真刀真剑,这把古剑定然是特意准备的。
果然阁逻凤解释道:“此剑乃安南名师所铸‘铎鞘宝剑’,剑刃锋利自不待言,这位大师最擅制刀剑之鞘。”说着他举起剑鞘随手一舞,剑鞘竟然“铃铃”地响了起来,阁逻凤道:“此剑鞘中铸有金铃,挂在身上如何走动,铃都不会响,只有剑鞘在手中舞动时,便会发出铃铃的声响。
江朔看着这新奇古怪的剑鞘,心想,七星宝剑的剑鞘也十分独特,难道也是这位大师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