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拎着两瓶红酒回来的时候,尹璃正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拿着一把裁衣用的大剪刀,发疯似地剪着一堆衣服,一刀一刀,又快又狠,像是对待恨之入骨的仇人一般。
“你做什么?”他走过去盘腿坐在她身边不解地问。
“不要了。”她的声音无悲无喜,只余木然。
这些都是知非送给她的。除了生日时以外,每次去参加服装展,他都会从设计师那里拿到看中款式的设计图,请“高艺”按图纸做好再送给她。生日的那几件,更为特别,都是他亲自设计,并请米兰的一位大师全程手工制作而成。
平时她对这些衣服视若珍宝,非特殊场合不舍得穿,穿了之后,即使再忙,也会仔细亲手将它们洗净。可是现在,还有妥贴收藏的必要吗?
看着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林砚拿起来一件一件地看,边看边摇头“啧啧”叹息:“多漂亮,就这么剪了不可惜吗?”
她不理会,只是剪得更起劲了,直到最后手又酸又麻,再也提不起劲来,才作罢。刚刚还是华美的衣裳,此刻变成了无用的碎布料,尹璃抬手狠狠擦去了无声溢出眼眶的泪水,假装不在乎。
天上云还是脚下泥,很多时候,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就像自己。
林砚不干涉也不阻止,直至她扔了剪刀背靠在沙发上,才起身去开了酒,给她倒了一小杯递过去:“哪,就喝这么多,喝完早点睡。”
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迷你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忽然一把夺过了酒瓶,对着嘴开始猛灌。
“哎!你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喝!”
他想把酒瓶抢过来,她却死命抱着不肯撒手,力气还不小。
“让我喝,就今天,就一次。”她瞪着他,语气却不容拒绝。
他只好投降:“喝吧,我陪你,一醉方休。”
后劲不小的红酒,两个人一人一瓶。
“干杯!”
“干!”
两瓶酒很快喝了个底朝天,林砚又被差去买。
想要醉,还不容易吗?心情糟的时候就更容易了,第二瓶还没喝完,尹璃就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差点搞不清自己是谁。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举杯邀明月”她咯咯咯地傻笑,冲着窗外明晃晃的月亮,把酒瓶举得高高的道“干干杯!”
“哗啦”一下,酒瓶一歪,剩下的半瓶几乎都撒在了身上。
林砚见状,忙不迭地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
“呜呜呜,倒翻了,好可惜。”她倒转瓶子,瞪大眼睛朝瓶口里看,所剩无几的最后一点酒也洒了。抖了几下,只抖出几滴,她伸出舌头,把还挂在上面摇摇欲坠的酒滴给舔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动作实在太魅惑了。
顶上的吊灯是可以调节亮度的,为了给喝酒营造气氛,刚才被他调成了最暗。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女人脸颊酡红,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迷离朦胧,玫瑰花瓣娇艳欲滴的红唇,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室内开着暖气,她只穿了一件v领的修身t恤,身上,尤其是胸前,被酒沾湿了一大片,那形状,像是盛开的玫瑰。有一滴,正巧沿着她引人遐想的深沟往下慢慢地滑下去。他的不由自主地一紧,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却移不开目光。
“我还要!”喝醉以后的她可真小孩子气,上次怎么就没发现呢?
“要什么?”他明知故问,只觉得声音都有点哑。
“酒!”她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他的智商表示怀疑。
“只有这么一口了,要不要?”他仰头,把自己瓶子里的酒悉数倒进了嘴里。
她犹豫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委屈地小声嘀咕:“也不给我留点儿。”
他的眼里忽然多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吸引着她全部的精神力和注意力,那里好像出现了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占据着她大脑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摇摇欲坠直至不复存在。之前两人相处时的种种片段如放映电影一般一幕幕闪现,最后不断上演的画面,居然是香港那一夜,他们在床上颈项交缠的*景象。
看着她慢慢放空至失神的瞳孔,他逐渐靠近,覆上了她勾人的双唇。酸涩的液体一点一点从他的嘴里流入她的口中,她慢慢地咽下,轻微吞咽的声音进一步刺激了他的大脑和身体。
他倾身贴近她,捧着她的脸,感受着手掌上娇嫩却又灼热的肌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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