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进来的时候,尹璃正握着手机发呆,脸色不是很好看。以她对知非的了解,那语气中的失望显而易见,可她始终认为,失望比危险要好得多,她不想把他拉进这趟浑水中来。总有一个人,你在意他的安全,多过于在意自己的。
林砚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去帮她绞了毛巾,为她细细擦拭沾在脸上还没擦去的污垢。手上的纱布已经弄脏了,又拿了药,帮她轻轻解开,清洗、消毒、上药,然后再换上干净的纱布。整个过程相当娴熟,跟那位姚医生相比也毫不逊色。
两人相识不过一天都不到,却共同经历了两次生死关头,而林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又显得无比自然,就好像这本就是他分内的事一样。所以,时间并不是累积感情的唯一方式,有些人,相识多年也不过君子之交,而有些人,一眼即抵万年。
此刻,他成了她唯一可以交心的对象。在这个人面前,她才能表现得真实一些。
“我很害怕。”她将被子抓得紧紧的,好像有什么握在手心里,才能让她感到踏实一些。
他没有做声,给她换完药之后,把东西全收拾好了,才坐回到她身边。不带点儿柔弱怎么称得上是真正的女人?他顺手将她搂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安慰道:“别怕,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保护你的。”
她很顺从地接受了他亲昵的举动,有他在,她确实得到了更多的安全感。现在他们是同坐一条船,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同伴,命运巧妙地安排他们相遇,并迅速将他们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我还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搞得这么大。”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对方还要穷追不舍?
“可能是你昨天那一脚,力度太大。”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驳:“我那是把他欠我的讨回来,很公平啊。”
“姐姐,你以为他们都是像我一样的绅士吗?由着你给耳光不还手?他们不是生意人,不跟你讲公平。你欠他们的,他们必定会十倍百倍地问你讨回来。”原本还想灌输给她更多的阴暗面,但想想还是算了,她已经够怕的了,没必要再增加她的思想负担。
“你怎么就能肯定问题是出在我身上,你不也有份吗?”她不服气。
“没错,所以我也是他们要找麻烦的目标之一。”他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她坐起身来急切地望着他,这一刻,他成为了她全部的依赖和支柱。
“我必须先把伤养好,这样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他们。从他们今天的表现来看,不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找上门来,我们只能万事小心,没有特殊情况,暂时就不要出门了吧。”
“你是说像乌龟一样先缩进龟壳里?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难道你还想主动出击不成?你势单力薄的,强得过黑社会吗?听我的,不会有错,我会想办法的。”假如对方存心要对付他们,就凭他一个人,当然也不行,大哥说得没错,女人还真不是那么靠谱。
听了他的话,尹璃丧气地垮了肩膀,终日躲躲藏藏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见她一副恹恹的样子,林砚笑着岔开话题道:“你刚刚不是很想知道我讲了一半的故事吗?现在我继续讲,好不好?”
“现在没心情听。”她郁郁。
“可是我有心情讲。”他强迫她继续听下去。
那一次,林砚和伍静云之间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关系,他在她的眼泪下败下阵来,刚刚的兴奋劲一扫而空,只剩下无尽的负罪感和心虚。
“对不起。”他抱着她,只懂得反反复复地说这三个字,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道歉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挣开了他,默默地擦干眼泪,穿好衣服,把自己整理得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道:“差不多了,我们开始上物理吧。”
她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静静地等待她的学生的到来。
林砚呆了半晌,他以为她会夺门而出,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若无其事地继续为他上课。
那天后来,伍静云还是尽心尽责地完成了她的工作,哪怕唯一的学生心不在焉,只是再也没有多说一句与上课无关的话。
临走时,林砚跟往常一样把当天的工资给她。她没有看他,只是伸手去拿,他却故意捏得紧了一些,因为他怕这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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