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柴山墨子的女儿了。
后来夏蔷薇擦干眼泪说,要我以后经常去他们家走走,她会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她说的真诚,我不忍拒绝应了她,我们没有任何隔阂和后怕,因为都知道看过父母亲背道而驰的韩聿,是个对婚姻负责的人。
从那以后,我有很久很久没见过韩聿的真人,只在报纸上媒体上看见。我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只是过节过年的时候我会收到他的祝福短信,平平淡淡就像随手转发的短信,不会给人增加任何负担。
我保留了他送我的戒指,但是我一直没戴过,我把它锁在我的抽屉里,有时候会打开看看。有时候也会自问:你放弃了那么真诚的少年,会不会后悔?
我出院的那一天来接我的人是林玫,她一下子憔悴老了很多,眼尾的皱纹不笑就很明显了,头上也有了几根白头发。
她帮我办了出院手续,告诉我自从修白离开后,沈叔叔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每天都在惶恐中渡过。
她载着我去家里看沈叔叔,在车上突然刹车哭起来,她说她活到现在唯一用心待过的男人就是沈家诚,她不敢想象没了他的生活该怎么活下去。
我静静的看着她哭,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我是最清楚在这件事上没法安慰的人。
沈叔叔躺在床上,早年的意气风发一点都看不见了,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好。
我走到他床边的时候,他无精打采的眼睛亮了亮,有气无力的问:“你身体好了吗?就出院了?没好就多住段日子,年轻人不能不把身体不当一回事。”
我嗓子肿痛起来,哑着声音说好了。
他安慰的笑了笑,“好了就好,不然修白那孩子该担心了。”
我忍着想哭的冲动,可还是忍不住扑到沈叔叔床边,抱着他嚎啕大哭,那是沈修白走后,我哭的最凶狠的一次。
沈叔叔就揽着我的肩,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哽咽的说:“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没去医院看你是我身体不好,怕你这孩子更难受。你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傻,只想着别人,什么时候才能想想自己。”
我哭了许久,沈叔叔一直拍着我的背安抚我,后来林玫也哭了起来,沈叔叔就让我别哭了,不然邻居还以为他们家死人了。沈叔叔说的很忧伤,可不是我们家死了人吗?还是最能干最伟大的一位。
我出院后,住在沈叔叔家里每天给他做饭,天气好的我和林玫推着他出去晒晒太阳。
天气坏的时候和林玫一起看旅游电视,我们会憧憬的说着哪里适合旅游,还说有时间一起去,真的很想一家人。
一周后,是沈修白公开身份的日子,省里面下来人在市里召开了盛大的追掉会,他们给他颁发了徽章,安排了很大的冰棺,冰棺一路抬去我们这边最好的墓地,而冰棺里装得只有沈修白的衣物。
还有一件事,复仇的江枫暴露了行踪,在我住院的第五天就被逮捕了,判了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