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来了不速之客,那抹俏丽的身影真是多年不见了。
“昕文你回来啦!”坐在梁父身边的梦夏一见到梁昕文进来,急忙起身迎了上来。拿过他手上工文包与外套,就如一个妻子一般,动作自然。
梁昕文只是略一迟疑,她已经将外套与包包放置妥当。
梁父看到梦夏的举动,心里很满意,他与潘父本来就是朋友,从小就有意撮合两人,所以才会将两人放在同一个学校,如果儿子能娶到她这样的妻子,他最大的心意就将达成,他知道梦夏的父亲是商界精英,如果梁家与潘家结亲,是多么完美的组合,一商一政,他们将是京都城的权贵。
“昕文你陪陪梦夏,我去看看你妈烧好了没!”梁父有意给两人留下单独的空间,却不料梁昕文回答说:“爸,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谈谈。”
梁父听到他的回答,显然脸色不太好看,感觉他太失礼了,虽然他也有几句话要对他说。倒是梦夏大度,微微一笑的说:“梁伯伯你们聊,我去看看阿姨烧好了没有!”说着,她向两人扬着淡淡的笑容,走向厨房。
不是很明亮的书房里,梁父背着手,梁昕文将事情说了一遍。却不想梁父大喝一声:“胡闹”他这句怒喝,刚好被端着菜经过的梦夏听到,于是她停了下来,静心偷听。
“爸,为什么?我只是想帮她找出真相而已”梁昕文不明白,为什么一说到穆将的案子,父亲会如此生气。
梁父亲听到这句话,望了眼窗外,低沉的说:“以后你不许再碰这个案子,甚至提也不要在众人面前提起,有些事并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可以随便管的还有以后你跟那个叫什么言菁菁的给我保持距离,最好不要再往来”
梦夏听到言菁菁这几个字,心里一惊,没想昕文刚出现,就又被她缠上,她紧握着手,高傲的抿了抿红唇,心里恨恨道:“言菁菁,你这个贱人,还想抢我的人?”
房内,梁昕文诧异听着梁父的忠告,不让他碰这个案子,还要限制他跟菁菁的往来?
“为什么?不让我跟菁菁往来,就因为她的家世没有梦夏好吗?”
梁父看着他,那眼里闪烁着智慧与恼怒,看着年轻的儿子身上血气方钢,满腔正义,只是年轻缺乏经验的他哪知事事险恶,与肮脏的内幕?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就在他前脚跨出主任室,后脚就接到了院长亲自找自己谈话,让他管好儿子。这件事就连梁父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只不过是儿子的一个寻问,便遭到了领导的警告,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也许他明天就会接到卷铺盖走人的通知吧。
所以那是一个禁忌的雷区,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任何人都不能碰,为了保住儿子,他宁愿让他恨。
“我不管你怎么理解,但是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必须执行。否则”
“否则怎样?”原来他高高在上的父亲把他也只是当成下属般,呼来喝去,但他可是不那些阿谀奉承的属下。
“否则我不会只是让她查不真相那么简单”梁父说完,大步离开,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你敢”梁昕文咆哮着。
他瘫软在椅子上,没想到刚刚想在明处查案,就受了阻,遇到了挫折,看来他得冷静思考,另想它法了。
端木家主宅。
菁菁接到李姐的电话说老太爷早上有些咳嗽,脾气也不好,请她过去一趟。端木桥的火爆脾气,现在似乎只有菁菁才治的了了。
端木桥不肯吃早饭,像个孩子般倔着,菁菁好言好语的哄着,才吃了些,到了快晌午,菁菁又亲自下厨熬了碗银耳雪梨汤。
端着梨汤到端木桥的书房,看书房的门掩虚着,并不关紧,里面传来了对话声,菁菁想大概是有客人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然而几个字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瞬间将她石化。
虽然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但那个几个字却勾起了她所有感官,极力倾听。
“阿楠怎么样?”端木桥着急的问。
“少爷没事!”端木桥对面立着一个汉子恭敬的回答。
“好好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端木桥苍老的脸上皱纹一道道松下,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
菁菁的心如排山倒海般的翻涌着,想即刻就冲进去,让老太爷把端木楠带回来,可是下面的谈话阻止了她心里所有的渴望。
“记住,这件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这已是越界,以后不到万不得以,你也别再回来,今天全当没来过这里。”
“是,太爷!”
菁菁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不敢多停留,悄悄退了出去,一路跑到花园里,才敢将心里翻涌着情绪发泄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将刚刚憋在心里的气息都呼了出来,她环顾四周,内心一片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为什么要隐瞒端木楠的信息,她想起梁昕文的话:“我总感觉端木家对端木楠的营救并不是那么积极,似乎并没有全力以赴”
难道,难道爷爷根本就不想求出端木楠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应该相信谁?谁又值得她的信任?
菁菁望着苍白的天空,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无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