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应道。楚君亦再不作停留,抬脚便出了军帐,速速去下达命令。
云岩也正要退下,秦阮昕迟疑了一下,却叫住了他。
她走到书桌旁,执起桌上的墨笔,只小沾了些墨水,将纸铺好,寥寥写上几笔。待墨水干后,才将其叠好,藏入信封之中,交给了云岩。
“云岩,你将这个交给一个腿脚麻利些的弟兄,若是玳烁率兵攻打楚国的消息传来,便让他立刻想办法交给黎国将军顾骋。”
“顾骋?”云岩颦眉重复了一声,他只记得主子和顾骋之间可没有什么好交情,这会子却又
秦阮昕点点头,只道:“别的无需多想,只管这么做便是,这一仗能不能赢,顾骋也许是重要的一招。”说罢,她想了想,又接着道。“还有,不止是玳楚两国,雪瑶、黎国、大野的消息,我都需要。”
玳烁的棋已经下乱了整个天下棋盘,她不能只看到一角之上,想保住楚国,要准备的实在太多了。
云岩听着秦阮昕的吩咐,噤了声,带着书信快步退了下去。
秦阮昕再不犹豫,几下利索地收拾好随身的东西,这几日,真是一日都禁不得歇。
第二日,楚君亦秦阮昕几人便带着五万轻骑迅速地往北方向赶去,亦风亦雨也是一路同行。
五万轻骑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行军却都很快。四处的消息也是一路上相继紧促而来。玳楚境内都尚还相安无事,其他几国,大野、黎国都没有什么动静,只雪瑶国里的探子回报,北匈奴犯乱,已经领兵近了雪瑶边境。
这个消息才刚刚传达过来时,秦阮昕和楚君亦的脸色便都阴沉了下来。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前几月时间,北匈奴可汗刚刚驾崩,正是新任可汗刚上位期间。原本匈奴各游族之间就不甚和睦,如今更是风生水起。北匈奴尚且自己的家事没有料理好,又怎会突然出兵雪瑶国。
这列军马,除了玳烁外,别无其他。
秦阮昕也终于知道为何玳楚境内一直没有消息,原来他是从雪瑶国接道了。若不是她留了一份心,让翊云宫将其他几国的情报都一一呈上,又怎会猜测他的踪迹。
楚君亦也知情况不妙,越城在东边,而玳国雪瑶边境在北边,几乎横跨了整个楚国。他们又要领着这么多兵马,即使再快,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消息一路传来,耽搁的时间便已经是好几天了。
这几天,楚君亦更是几乎夜夜没有睡个安稳觉,白天行兵,晚上便整理情报,制定路程。
玳烁从雪瑶借道,到了楚国边境,便一路向楚国皇城紧迫逼近。原本楚国的兵防在频临雪瑶国边境上便比不得玳楚边境的严明紧凑。而周遭城的兵马又调派去了越城助战。
是故,玳国兵马如从天而降,突然袭来之时,楚国边防简直防不胜防。更别说玳烁那些领兵打仗的点子,更是难以招架得住。
一路过来,玳军势如破竹,节节逼近。
秦阮昕只在赶过去的途中,听着那些传来的零碎消息,都能感受到前方战场的危急。
七日前,边城飞城被破,城守死于战乱,百姓流窜。
六日前,玳军乘胜追击,赶去救援的金谷城驻兵全数剿灭,副将被擒,卒。
四日前,玳军兵马又增一倍,金谷城被破。军中各军头,除左右将军,一干后方文官,少数统领外,其他军头全数被剿。
一日前,玳军直逼陇城,陇城被破,楚军死伤惨烈。
而秦阮昕几人刚刚得着的消息,玳军已经直逼到了鹿城。离楚皇城已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