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瑾笑了起来:“百余口人都寻了短见?你当别人跟你一样不带脑子?”
暗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煞白。
拓跋瑾语气平缓地道:“分明是那县令欺上瞒下,害怕将事情闹大,索性将所有染病的百姓,一并烧了个干净……”
暗卫:“属下明白了!”
……
马车内空气压抑,两人相对无言。
车帘盖下,遮住了外面的光景,马车内略显昏暗。
林霜儿坐在马车里,余光时不时瞥向身旁的夜北承。
夜北承坐在靠窗的位置,通过林霜儿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透着冷峻的侧脸。
他似乎还在气头上,微微阖着眼也不愿意看她,一张薄唇紧抿成线,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拧着,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孤傲清冷却又盛气逼人,让人无端生畏的同时又移不开眼。
林霜儿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诡异沉寂。
“夫君……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小手轻扯着他的衣袖,林霜儿问得小心翼翼。
听见林霜儿的声音,夜北承缓缓掀开眸子,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动。
“你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何又要这样做?”他声音淡淡的,让人不辨喜怒。
林霜儿一时语噎。
见她不说话,夜北承蹙眉,声音渐冷:“林霜儿!为了齐铭,你当真是豁得出去!”
见他生气,林霜儿解释道:“夫君,齐大哥待我有恩,他如今落难,我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
“呵!”夜北承冷笑:“那你为何不来求我?你以为公主能救得了他?”
林霜儿声音又软了下去:“我以为夫君不会出手相助,毕竟……你与齐大哥不合……”
“够了!”夜北承听得烦躁,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火气直往上冒。
“倘若有朝一日,我与齐铭同时落难,你是不是也会为了救他,舍弃我不管?”
林霜儿抬眸看向他,一时愣住。
“你犹豫!是在心里做权衡?还是觉得,本王不如你的青梅竹马重要?”
林霜儿连忙解释道:“怎会,夫君,任何时候我都会选择你……”
她只是没想到夜北承会问这种无理取闹的问题。
夜北承挥开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怒声道:“今日你敢偷我令牌!敢给我下药!敢独自入宫求见公主,这些,都只为了救齐铭!”
“林霜儿!你早就在心里做了选择!”
“林霜儿!你……”后面的话没说完,夜北承只觉得胸腔一阵火烧火燎,他眉头紧蹙,转身,终是强忍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
乌黑的血溅在了车帘上,渐渐晕染开来,像一朵开得妖艳的诡异花朵。
林霜儿的心跳似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她扶住夜北承缓缓倒下的身躯,颤抖着手去给他擦拭嘴角的血渍。
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血是乌黑色的,且不断地往外涌。
林霜儿哭着冲外面的玄武道:“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