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一事相求

随着舞儿去了。

    彦儿，我的彦儿，三十二年，想见却不能相认，对我的痛苦，我无怨无悔，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可是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嗜血南王，永远的高傲，将会受到怎样的打击？也同样若无其事地与我相处，你的心又将会有多少的痛？

    只是，此时不能补偿了。如果真得有来世，请你再做我的儿子，我将用我所有的一切，爱护着你，听你叫我一声爹。

    在意识模糊的瞬间，莫启苦笑出来。可惜，就是这个愿望也已经不可能实现，因为他即将前去地狱门口，永远与自己的母亲留在那混沌的世界，再也不能投胎转世，又如何成为彦儿的父亲？

    老天爷，请您垂青这些孩子们吧。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请赐予他们应有的幸福吧……

    莫彦猛地坐起来，看着屋子中间的火盆，额上的汗水流了下来。他擦了擦，随后下床穿着衣服。莫兮迷糊着问道：“出什么事了吗？二哥……”

    “没事，我去看看师父，你睡吧。”

    莫兮便翻了个身，很快又睡着了。莫彦将头发简单扎起来，便离开了屋子。

    屋外，一阵阵的寒风，他只穿了一件外袍，不觉得有些冷。便瑟缩了一下，快速走进右边的屋子里。

    一进去，就看到无欢坐在垫子上，而他怀中抱着一个僵硬的人，那个人，就是他的叔父、师父也是父亲。

    莫彦赶紧冲过去，一把推开无欢，抱着莫启，一个劲地摇晃他。

    “师父，您怎么了，师父……”

    无欢跌坐在一边，看着莫彦的焦急，只是淡淡说道：“他已经死了。”

    莫彦一愣，伸出手，颤抖着放在莫启的鼻下，真的，已经没有了呼吸。其实他这样做，是多此一举。因为莫启的身子早已经僵硬，浑身冰凉的如同院外的雪。可莫彦，就那么看着他，似乎，他只是睡着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许久，才有了这样冰冰冷冷的问话，无欢垂下眼帘，有些伤感地说道：“他要去见自己的母亲，希望可以化解你们身上的巫蛊术。”

    莫彦的手抖了一下，他抱着师父，将他好好地放在床上。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无欢也站了起来，注视着莫彦的背后。

    “你真是个幸运的人，身边围绕的，都是关心你的人，你应该感到……”

    无欢的话还没有说完，莫彦猛地转过身，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无欢一下子倒在地上，莫彦的拳头就像是雨点般落下。

    他的拳头，多硬多恨？无欢挨了几下，就已经昏昏沉沉了。

    再一拳，却打在他身侧的地面上。莫彦换身颤抖地站起来，胸口似乎有一滩淤血，上不去下不来，闷在他的身子里，很痛苦。他摇晃着身子走出去，却在走到门口时，扶着门框喘了一阵子。随后，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无欢翻个身，仰卧在冰凉的地面上。脸上一阵阵的火辣辣，相信已经不成模样了吧。只是，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莫彦并没有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