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我自然清楚,但是你也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迷智冷哼,若不是要来监督她他才不在这里受罪!在她手下听她使唤了那么久,他自己都觉得憋屈!
龙杏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阴霾无比,冷冷的看着迷智,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最不该说的话!
她龙杏从来就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身份这个词就对她来说是她的死穴,是她的逆鳞,是最最不能碰触的死角!
“迷智,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迷智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突然忘记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温婉无害,最是笑里藏刀。
柳絮翩飞,飘散的空中像极了前不久下的那场雪,轻盈而美好,却寒冷无比。
迷智眉头紧皱,许久才将脸上恢复成那一直以来的那样和蔼可亲,很大的程度上他和龙杏是一样的,在外人面前的时候脸上是和蔼,绝对不露出一丝破绽,缓缓的挂出笑容,恭敬道:“是我一时冲动,还请龙杏长老不要怪罪。”
“无碍。”龙杏对他明媚一笑,转身往回走。
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那一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迷智脸上的笑也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消失,默契无比。
此刻的龙杏却在想刚刚的看到的舒晚,为何她看到那个女孩心里会生出心疼的感觉?那样瘦小的背影,让她打心里觉得心疼,她好想看看她到底生的是如何的摸样,只是迷智迷愚都在那里她不能将这份急迫表现出来,很多事她都知道,而很多事都不能让迷智和迷愚知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被控制了,但是她想不清楚为什么要控制她,她做了很多事,却不知道哪一件事事该做的,哪一件事是不该做的,她有理智,却没有办法去判断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就是迷族人的可怕,只要用自己的血便能控制人,而被控制之人虽然有理智,却完全是在接受别人的思想去做事,甚至有很多事情都会被强制忘掉。
龙杏坐在桌子边,缓缓闭上眼睛,手紧紧的收紧。
她好多事都忘记了,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害了多少不该伤害的人?为什么明明记忆中什么都没有却能让她这般痛苦?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暗地中努力,她不能再被控制了,迷族人的血并非强大到无懈可击,只要意志力强大,就可以摆脱控制。这么久了每次那个人送来的血她都没有喝,忍得很痛苦,但至少是忍过来的。现在迷智已经怀疑她了,这个人,留不得。
闭着眼的龙杏身上突然迸发出嗜骨的杀意,只一瞬便消失殆尽。
再说莫心他们,迷族人将他们领到一处山口就丢下了他们,并没有将他们带到里面,只说那个人在这片森林中的中心处,只要进去不被乱阵迷住就能找到那个人。
“舒晚,你还在想什么?”莫心趁着海邪到前面探路,压低声音问一直在发愣的舒晚,似乎那个龙杏对舒晚的意义不一般。
舒晚摇头,嘴角的笑很是牵强,她能怎么想呢?那个人,已经被人控制了思想,她明明知道的,为什么心中还是有期待,还会怨那个人呢?
“龙杏,是不是被控制了?”莫心有些好奇,她刚刚一直在盯着龙杏,在她看向舒晚的眼中看到了挣扎,心疼,很多很多种复杂的情绪,便在心中有些猜测。
“嗯,她被控制了。”
“可是她看起来有自己的思想。”
舒晚愣了一下,想起莫心不是陨星的人,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解释道:“其实被迷族的人控制住的人还是会有自己的思想的,但是那些思想又不完全是自己的,而是控制你的人给你强加的思想。”
“迷族人的血液对除自己以外的人都具有瘾性,只要喝下一点,便会生出强大的依赖性,必须每个一段时间都要再喝一次,若不喝便会痛苦万分,全身的都似被万蚁啃食骨头。”
“所以迷族人的控制可以摆脱的,忍住痛苦不要再喝下去便能脱离控制?”莫心了然,这就有点像鸦片,吸了会上瘾,不吸又会痛苦万分,是一种对毒品的依赖性。
既然是和鸦片一样的,那么便能克制住,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控制力。
舒晚摇头:“谈何容易,被控制住的人思想都是别人的了,别人让你喝下去,你又如何能够再生出拒绝的想法呢?况且就算能脱离了,那些已经忘记的事情也不一定能找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