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到他去墨国那消息,她的心都碎了。
穆儿,她可怜的穆儿,她知晓他是因为她这个母后忍气吞声,被他们欺压,不得不低调,用那个无用的废物头衔苟延残喘,没想竟是被新皇送去墨国,这不是要她的皇儿活生生去送死吗。
他们,他们任凭还这般的狠心,折磨了她还不够,竟是连不问朝中之事,安守本分的皇儿也不放过。她的心,她整颗心,都要疼得撕裂了。
干枯的眼睛,泪痕交错,那一抹妄存的希翼如今被绝望和悲哀替代,憔悴身子瑟瑟发抖,悲恸过度的她,痛苦跪倒门后,咬着牙,干干的满身心生疼。
今日她厚着脸皮用先皇留下来的金银首饰她去找了几位娘娘,被他们轮番着羞辱她不在乎,可是他们为何口口声声的说,她的穆儿失踪了——
她的穆儿若是出了事,这要她如何在活下去,她还活着做什么,可怜的皇儿,母后好想,好想再见你一面,这样,便不会死不瞑目了——
只要能让她看一眼活蹦乱跳的皇儿,便要替他受那千刀万剐也甘愿了。
哽咽的呜呜压抑抽泣,飘荡荡,布满了空气,连着庭院里打扫的两人,都是颤抖的满面凄凉。
庭院内本是绿意盎然树丛轻轻晃动,似乎被哀戚的空气感染,又是一大片过早凋零的落叶飘下……
随着两名小宫女转身,一阵喧杂脚步声响彻于这个安静的宫苑外。
“叩见余嬷嬷——”随着沁儿两人惶恐的声音,还有低低的求饶:“太妃娘娘,兰太妃娘娘身子吃不消,在里面歇息……”
“大胆!你两一个个无等宫女还敢跟本嬷嬷阻扰吗?来人!给我掌嘴!”娇喝咋响,空气中是扑通扑通的跪地身和火辣辣的狠毒巴掌声交错。
“奴婢,奴婢知错了,求余嬷嬷饶命……”断断续续磕头声传响,一声不屑的哼声和脚步声越靠越近。
唉——
无奈幽幽叹息,那紧闭的房门被人缓缓推开,走出来的人正是憔悴,面颊泪痕尤在的兰太妃娘娘。
“余嬷嬷,他们两个年纪小不更事,就饶了他们去吧。”没有恳求,只是听出来几分忍让退却。
在怎么不济事,于一个奴才面前她还是先皇的妃子,在落魄,当今皇上也没有对外宣称她被废掉或者打入冷宫那些待遇。
即便是内心任人皆知她的待遇几何凄惨,凭她一个嬷嬷也不敢太放肆。除了皇后娘娘,等等一些人身边的红人外——
看到余嬷嬷,都说落魄的妃子不如当红宫女嬷嬷,这话她倒是有几分信儿了。
“今儿就看在兰太妃娘娘面上饶你们小命,他日在如此以下犯上可没有这等便宜好事了。”没有福身,没有叩见,余嬷嬷面色不悦的应答,罢了转身给了身后几名宫女脸色,被打得脸上红肿的沁儿两人才得于允许离开。
“有劳余嬷嬷好心了,近日皇后凤体可安好么?”
看了她一眼,余嬷嬷不屑一哼:“兰太妃这话可问的不对了,奴才的主子凤体一向朝阳,莫不是娘娘心有他意不成?”
“若没有记错,余嬷嬷当初可是由着本宫亲自提点,亲自推荐给皇后吧?”
被这一反问愣了一下,余嬷嬷面上挂不住,恐被人传出去她忘恩负义,身子罩上了一层寒霜,本想多做责难,因这句话她才略为收敛,不在看她,宣传了话来:“今日兰太妃之事皇后听闻了,所以命奴才前来问候一声,拿了一些上好药膏。还望兰太妃谨记恩惠,赞颂皇后大德之心。”
“替本宫谢过皇后仁义慈心。”叩谢,从袖子里拿出先皇御赐的唯一簪子,她手心一紧,疼了疼,还是递了过去。
余嬷嬷面上冷笑,手接过簪子,却在兰太妃松手瞬间,她的手收回,那碧绿簪子从半空跌落地面,脆生生的裂了两段。
“啊——”
“啊——”
给读者的话:
咳,想看宫斗么?那啥……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