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千夜从王的帐篷中出来,也许是做多了的缘由,肚子疼得厉害。她瞅着宁宦官,尴尬地说道:“肚子疼……”
又要上茅房了?!宁宦官知道她要去茅房,真是一个头三个大,这女奴借着这幌子,都跑了多少次了,可他又不能不准她去吧。
“快去快回……别再耍花样了。”
“知道了。”
千夜捂着肚子往茅房跑去,算是畅快了,出来时也觉得神清气爽。旁边有女奴正在洗衣服,她便要来了一桶水,将自己擦了擦,清风拂面,真得好舒服。
站起身,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清晨的柔和,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光。那微风,也如同他的大手,温暖而柔情……
千夜蹙眉,她刚才想到的,是寄傲的手。
不再折磨她,她给自己的解释便是因为他对她身子的痴迷。可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还要解释?
昨晚他说,他喜欢她。虽然没有明着说,可那意思就是。这样的话,即使违心的,他那样的男人也不会轻易说出口吧。
矛盾,千夜无精打采的往自己的帐篷里走。心中那个千夜,这时却冒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焰国的王了吧?——
千夜顿住,脸上怎样的无奈。这样突然跑出来,好像是她人格分裂一般。千夜轻叹一口气,心中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恨他的。
——既然如此,就不要乱想。与其有时间思量那王的真心,不如赶紧寻得良机杀了他。——
我说你烦不烦?你以为杀了他很容易吗?他就算没了巫师的能力了,可他有多厉害难道你一点不知吗?你以为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呀?再随便冒出来扰我,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她又能做什么?把自己的这颗心挖出来,扔掉?
然而那个千夜没有在说话,这才舒了口气。低着头,思量着刺杀的事,烦得一点思路都没有。走着走着,突然发现眼前出现的一双战靴,只是停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千夜直直撞进了前面的怀抱中。
手臂,环过她,扶住她纤弱的身子。头顶,传来了熟悉的温柔的声音,那至今仍旧令她怦然心动的声音。
“怎么这样不小心?”
千夜一顿,鼻尖盯着他的铠甲,大眼睛圆圆睁开,身子就像是木头一般僵硬。
“低着头在想什么?在想着,如何继续折磨我吗?”
鼻子一算,那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千夜用沙哑却冷漠的声音说道:“伯树将军,请您放开奴才。”
感到那温暖的身子抖了一下,伯树松开了手。千夜后退一步,却是低着头。
“将军无事,奴才告退了。”
千夜说吧,便想要绕过伯树,却被伯树一把捉住了手腕。她停住脚步,背对着伯树,伯树微微侧过身,皱眉看着她。
清风,再次吹过,吹起了她洁白修长的裙子,吹动了他飘散的黑发。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波动了他们的心弦,奏出这世上最悲凉的歌。
“为什么,避着我?”
“没有避着,只是不想将军多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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