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至栖凰殿,只见殿外侍立着太后身边服侍的数名宫婢,个个面容肃然,垂眼鸦雀。
夜君贤上前拉住一个就问:“里头情形如何?”
那宫婢说不清楚:“回……回陛下,婢子不知……”
话未说完,夜君贤已然丢下她,带着叶小白一块步入殿内。
殿上有十来名医官来回踱步,俱都愁眉不展,看见夜君贤和叶小白进来就要下拜,不想他俩风一般就冲入了帝后的寝室。
寝室里头却不像外头那般静默了,闹腾腾的一片,有数名宫婢捧盆持帕的旁忙碌,还有两名医官在给帝后灌药催吐,太后呢,侧立于一旁,面色沉郁,分辨不清心思。
这时节没有顾忌礼节的工夫,看见他俩进来,两名医官只是低首示意,太后头一句话问的却是:“外头使臣们不知道这里的事罢?”
夜君贤答道:“回太后,应该不知道。”
“那就好!”太后说着就拧起了眉头:“如瑜怕是……怕是……”
终究说不出口,她低低叹息一声。
夜君贤追问:“太后,究竟怎么回事?”
太后看了叶小白一眼道:“迎贺宴开的时候,如瑜在殿上生气,气到旧病复发,宫婢们给她服了药,后来又吃了半盏燕窝羹过口,不想没到一柱香工夫,她就嚷起疼来,请了医官一瞧,说是中毒。”
果然是中毒!
夜君贤再问:“中的什么毒?”
太后面色悱然:“不知道。”
“太医诊不出来?”
“说是毒方太复杂,其中用了二三十味药,有些药材单用其实无毒,但相互生克后就会产生奇怪而紊乱的毒性,暂时无法可解,即便有法可解,这解药也不是立刻就能配出来的,因此只能轮流给她灌药灌羊奶催吐,至于性命保不保得住……”
太后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往躺在那里的帝后瞧了一眼。
帝后此刻那头发散乱,面色青紫的神情,任谁看了都知道情形不容乐观,尽管夜君贤同她之间再无半点情分存在,但看了她那撕心裂肺的难受模样,心里也是一沉,一寒。
叶小白同样发怔,她家学渊博,识得不少毒药,更知道不少解药的方子,原还想着帝后要是中了哪种她知道解药的毒,她还能说个方子出来救帝后一回,不想下毒之人却心思细腻而狠辣,居然用这样繁复的无名毒方,她也只能束手无策。
再仔细看两眼,帝后面上那一片青紫却不只是单纯的中毒颜色,而是生满了毒孢水泡,大概会发痒发痛,有些已经被抓挠破了,流出一些脓血来,于是即便是她这种对帝后谈不上喜憎,只视之漠然的人,心里都生出了悚然和不忍的感觉。
这是要让帝后即便被救回来,也要毁去容貌啊!
究竟是谁这么恨她?
她才想着,夜君贤就问了:“谁下的手,太后查出来没?”
太后没有言语,只是沉吟着看了看他和叶小白,最后道一声:“你们跟我来。”
三人步入后殿,太后支退了所有的宫婢,这才冷下脸对着他喝了一声:“你干的好事!”
夜君贤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皱了眉道:“太后怀疑是朕下的手?”
“不是你么?”太后冷然道:“你这些日子胡闹也够了,哀家还当你只是一时糊涂,过些日子就会清醒过来,因此一直没有插手管你的事,免得你对哀家心生怨恨,然而哀家竟没想到,你居然糊涂到了对如瑜下手的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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