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了,真是松了一口气呢!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今后不容易见到婉清了,毕竟宫里规矩太严,不是她想去哪,就能去哪的,否则猪头男的寝宫,还不得每日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一堆人?
怀着点遗憾,叶小白收拾了两件随身的衣裳,就被押去浣衣院了。
帝宫很大,浣衣院在最偏僻的西北角上,紧临着冷宫,叶小白没想到才一进门,浣衣院的低级女官染碧就给她立了一个下马威。
满满五大盆的脏衣裳,都需要在晌午前洗掉,用的力不许大,不能搓坏衣裳,还得洗得干净,否则中午没饭吃。
洗衣裳对叶小白来说当然不是件难事,但数量太多,还不许用力这两个前提条件将她束缚住了,一件件的拿在手里轻搓慢揉,才洗了五件,日头已经升到了半空中。
酷暑、困倦、饥饿,叶小白坐在小板凳上,手里还拎着湿衣裳,脑袋就已经一点一点的垂到胸前了,谁想刚跑到周公家门口,还没敲门呢,忽然听见耳旁一个声音喝道:“干什么呢?”
她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抬眼见是染碧又带了名宫婢过来,正是同样被贬至浣衣院的婉如。
“你同她一起将这些衣裳洗完!”染碧推了推婉如,要转身走前,又训了叶小白一句:“再偷懒,夜里也没饭吃!”
没吃就没吃,很稀罕吗?
虽然叶小白进宫后发现自己身上这点武功已经不够瞧了,但她对自己的窃技还是很自信的,若想在开饭的时候偷两个馒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因此没将染碧的话放在心上,扯了扯嘴角,又继续慢悠悠的搓衣裳去了,当然,没有同婉如打招呼聊天的兴致。
婉如将搬来的小板凳搁下,坐上去跟着一块洗衣裳,不声不响的样子看上去很乖巧,但是染碧刚走,她微垂的目光里就流露出了一点恨意。
当然恨,如果不是叶小白的连累,她哪能流落到这种地步?还有江淑仪,她一定也没安好心,如果真要求情,求帝君让她去打扫御花园也成,怎么偏偏挑了浣衣院呢?满宫里的人都知道,进了浣衣院,再想出去那可是难如登天,只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这里做着粗重的活计,夏天被太阳毒晒,冬天沾了凉水手上长满冻疮,穿的衣裳难看不说,吃的食物也粗粝……
婉如恨恨的想着,不想手上就用了劲,直把一件粉霞双绣的藕丝罗裙给搓出个破洞,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连忙抬头四下里看看,见左近的那些浣衣宫婢都没留神到她,而叶小白也低着头只管洗自己手里的衣裳,于是忽然将这条罗裙抛入叶小白的衣盆里,放声喊起来:“染碧姑姑,她将衣裳洗坏了!”
叶小白见她抛裙过来先是一愣,再听她这么一喊,立刻就抬起眼来紧盯住了她。
到底她从前的身份是婕妤娘娘,婉如早习惯了在她面前低头,因此虽施了嫁祸的毒计,被她清冽冽的目光一扫,也不觉扭过了头,不敢看她。
眼见女官染碧已经匆忙赶过来了,叶小白反倒冷笑起来,这就是那猪头男将她同婉如一起发配到浣衣院的用意吧?想让她看清世情冷暖?还是要告诉她好心通常没好报?若他真是这样想的,那大可不必!她替婉如求情,只是依着本性和良心行事,压根就没想过要同此人重修旧好,更没想要什么报答,当然也就不会失望,不怕同她再次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