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武王爷和武王妃周围已是狼籍一片。
儿子的暴发力冲满了毁灭性。
武王爷刚才几乎认定,他面前的不再自己的骨肉,而只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兽。
……他又何偿能够接受这样的儿子,不能,绝对不能。
“武元戎,你给老子住手……”
武王爷猛然冲向儿子,却被身旁的武王妃紧紧拖着,“你让他发泄发泄吧……”,武王妃跪下来抱住了武王爷的双腿,痛哭失声的哀求,“……如果再没有奇迹发生,他就只有一年,一年都不到的时间了啊……呜呜……我们就随他最后一次,只有最后一次了……呜呜……”
“若非他以前过于任意妄为,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他只会自暴自弃,放纵的一再乱来,他有今天,有今天就是咎由自取,不值得我们可怜他,走……”,武王爷猛力的拖起武王妃,“走,我们走,他想要自生自灭,随了他,随了他……”
武王妃被拖得难受,却哭也不敢大哭,深更半夜的,她是生怕被王府的下人知道了,又像在京城时弄出了大动静……不得不拼命爬起来,先与丈夫离开儿子这里。
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角落里那庞大的黑影突然静默的,像完全不存在一般。
早晨的第一缕曙光,冲破了云宵,射进了武元戎的屋子。
屋子渐渐亮了起来。
角落里哪里还有什么宠然大物,只不过是个浑身带伤,蜷缩着身体的光裸男人。
他那脆弱的目光,会令人的心也跟着发疼,“可怜他?”他想着父亲的话时,浑身的气势赫然变得极为狂傲,他猛然间翻跃了起来。
他的身手矫健且刚毅,他本是个强横的男人,绝对不适合哀伤!
“更不要他人同情!”
他对着窗外的朝阳发誓,他不会要任何人的同情,也厌烦为了活下去,再向任何女人乞怜,他只想用仅剩的时间去征服,上天给他选择的另一个世界。
同时也放纵的去享受,他作为人类的最后时限……
“武安……”,武元戎猛喝了一声,一到晚上就不准出现的武安,这时才急步走了进来,“奴才在。”武元戎只将一块薄毯子系在腰间,他向临窗的睡榻上一躺。
虚着眼睛向武安伸出了手,武安忙将柜子里的存酒给他端了来。
武元戎一口猛饮,洒出来的酒水,顺着他刚毅的下腭,一直盘旋到光裸强健的胸口上。
武安看到他胸口上又被野兽抓伤了好几条血口子,背皮子就一阵发麻,“小王爷,奴才给你上点药吧……”,武元戎听闻后,冷冷的目光就渗了他一眼,“收回你刚才的话。”
“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说一个字。”
武安哆嗦的瞌头应是。
早晨的阳光很明媚。
武元戎突然厌恶明丽又亮眼的事物,“用黑布把门窗全封起来……”,就同时,璎宁那抹讥诮的明锐冷笑,却倏得闪过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