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感觉自家主子那一眼,能将他的心肝戳穿。
他心里直泛苦,主子遇袭时,他确实隐在暗处跟着。
但,袭击主子的人不过是一个小乞丐,还不够主子一个手指头摁下去。
再说,主子也没用暗号召唤他的意思。
西陵冥渊声音如来自幽冥地府,冷声下令:“本宫命你将这金陵城的乞丐,全抓起来,若有差池,小心你的脑袋。”
“是,主子!”
谁让那个小乞丐,好死不死得罪了太子殿下,这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些无辜的乞丐要遭殃了。
抓光金陵城的乞丐,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凌霄知道主子这是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应下后,一闪身消失在大街上。
西陵冥渊看着凤苏消失的小巷子,脑子里还闪现着刚刚的画面,他脸色一如既往的漠然,心里却是被雷劈过的感受。
那真是个丑陋的小东西,竟敢如此放肆大胆?
她黝黑的爪子很柔软,突袭他的力度更是绵软无力,小爪子握住的地方,像是在挠痒痒。
被那只黝黑的爪子握住,他那里竟是起了反应,迅速壮大。
下一刻他再不放手,那小东西一定能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如此,第一次有人在他西陵冥渊手下脱逃了。
送荷包的女人,他很讨厌。
那荷包挂在身上忘记了,是突然出现的小东西让他想起荷包是谁送的,顺走了正好懒得扔掉。
一个荷包不值当什么,令他羞愤难当的是,他西陵冥渊冷情绝性,竟在一个小东西的爪子下起了反应?
他一闪身,人已经站在凤苏消失的巷子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弧度。
“小东西,等着瞧!”
凤苏哪知道她被人惦记上了?
她肩膀疼、脖子疼,背后被捏过的地方,一阵凉飕飕的。
穿街过巷,一路狂奔进了破败的院子,一头扎进院内那口大缸里。
一是跑得口干舌燥,要喝口水解解渴。
这二是惊魂未定,她这次走眼,以为宰的是一只肥鸭,分明惹上个阎王啊!
“你去了哪里?”
头刚扎进水缸猛灌一口水,身后传来一道不满的抱怨声:“你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可以四处乱蹿?凤苏,古朗哥哥将自己卖了五两银子救你一命,可不是为了让你糟蹋身子……”
“真啰嗦,闭嘴!”
凤苏将头从水缸里拔出来,摇晃一下脑袋甩掉一头一脸的水珠子,手上拽着的荷包朝聒噪小乞丐砸去。
“拿着!”
“什么?”
阿玥一愣,打开荷包眼睛直了。
“凤苏,哪来这么多银两?”
“你管我哟!”
凤苏飞起一脚,将他揣出破院:“快,拿着银两去易奴坊赎人,剩下的银两,弄点酒菜回来。靠,小爷累,先睡个大觉。”
凤苏大病一场后,怎么像变了个人?
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救古朗要紧,阿玥抓着那荷包扭头跑了。
他走后,残败的破院里,空荡荡一片。
凤苏身手灵巧攀上院子里那株老杏树,横卧粗枝,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