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绺,就贴在雪白的脖颈间,指尖更是红得惊人。
他轻轻喘着气,声音潮得人心?痒,“待会儿你?能不能……轻一点?”
薛放离一边拿开他的手,一边问江倦:“什么轻一点?”
“就是……”
江倦的指尖是红的,脸庞更是一片艳色,他仰头?看薛放离,根本说不出?口。
“嗯?”
薛放离明知故问。
江倦只好努力忍住害羞,“你?要是想……”
他又?说不下去了,薛放离轻笑着问他:“想什么?”
“……要我。”
江倦终于说了出?来,他的脸倒是埋在薛放离怀里,可浑身上下都浮起淡粉的颜色,手指也很紧地攥住了薛放离的衣袖。
赏心?悦目。
薛放离看了他许久,才颇是遗憾地说:“今日不行。”
江倦睫毛一眨,心?倒是落了地,可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
薛放离道:“你?的心?疾。”
之前薛放离问过孙太医,平日小打小闹倒是无碍,但若真的行房,没人料得到会发生什么,毕竟这一段时?日,江倦的心?疾总在发作,起码要先?给他彻底养好。
“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几日前,江倦昏迷,太医院束手无策,汪总管又?叫来了不少郎中?,听说了症状以?后?,他们同?样没什么办法,最后?提起一个人。
——华灵。
这是一位在江南颇有名望的神医。说的是华佗再世、妙手神医,在医术方面造诣极高,薛放离打算请他来一趟京城,为江倦调养身体。
江倦听后?,颇是欲言又?止。
他的心?情很复杂。既庆幸,又?有点心?虚。
庆幸的是今天不用受疼,可是他一直在骗薛放离,什么心?疾发作,都是装的。
要不要坦白?
江倦伸手抚住心?口,想得出?神。
“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动作,薛放离皱了一下眉,“又?在疼?”
江倦:“不……”
江倦要缩回手,这只手却被按住,薛放离握着江倦的手,一下一下地替他按揉起他的心?口。
薛放离道:“不舒服便与我说,忍什么?”
江倦:“……”
他真的没有不舒服。
算了。
撒过太多次谎,江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澄清,他只好自暴自弃地靠在薛放离肩上,任由他替自己?揉心?口,然后?开始苦中?作乐。
他又?逃过了一劫。
今天也没有挨疼。
江倦安然无恙地回了宫,自然是要与白雪朝报平安的。
待遣了人去离王府,见江倦推开他的手,好似是不难受了,薛放离才与他说起白雪朝的近况。
——白雪朝病了。
江倦在登基大典上昏倒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白雪朝,老人家匆忙进了宫,却是听说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又?见薛放离让人砸了寺庙,猜测状况不好,竟也昏了过去。
后?来就一直没好利索。
江倦回来不见兰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待在宫里,兰亭不仅担心?江倦,也担心?白雪朝,便求了薛放离准她回府照顾白雪朝。
江倦“啊”了一声,慌忙坐起来,“外祖父病了?”
“我要去看他。”
薛放离倒也没拦他,“嗯。”
沐了浴,江倦急忙坐上轿,薛放离本没有时?间,他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但又?不想放江倦一人前去,到底还是一同?坐了上去。
“外祖父!”
江倦一到地方,就顾不上薛放离了,他几乎是一路跑过去的,老人家因为他生病,江倦真的很过意不去。
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就是药味。
“外祖父……”
江倦拧起眉,兰亭与躺在床上的白雪朝齐齐扭头?,见了他,本是一脸倦容的白雪朝惊喜不已,他忙道:“快过来,让外祖父看看。”
“公子?,您总算是没事?了。”
白雪朝惊喜,兰亭也是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这几日她吓成什么样子?。
江倦对她笑了一下,坐到床边,任由白雪朝端详他。
“瘦了,又?瘦了不少。”
白雪朝叹气,复又?欣慰地拍拍他的手,“总归是醒了过来,能跑能跳。这几日,真是吓坏外祖父了。”
江倦愧疚道:“对不起……”
白雪朝摆摆手,“说什么对不起?是外祖父老了不中?用,乖孙病成这样,也没帮上什么忙。”
“先?生也尽力了的。”
兰亭说:“您不是还为公子?联系了好友吗?就是那?一位姓华的神医,请他进京给公子?看一看。”
说到这里,兰亭想起什么,又?问白雪朝:“先?生,公子?醒了,要不要再拆人送去一封书信,要他不必再来了?”
白雪朝恍然大悟道:“是,乖孙醒了,他就不必再来了,快去让人——”
“外祖父,不要。”
江倦眨眨眼?睛,他是醒了没事?的,可既然是神医,医术肯定很高超吧?
“要不然……就让他来?”
江倦说:“陛下总是咳血,我好担心?他,让你?的好友来给他看看也好?”
话音落下,门被推开,是落后?于江倦的薛放离,他不紧不慢地走来,却又?正巧听见江倦这句话,步伐一顿。
薛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