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咖啡厅见到了周炳婵。
走到哪里,周炳婵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她穿着一身素衣。
看上去依然很像尼姑穿得服装,只不过裤子是散口的,要是搞成收口,再加一双布鞋,周炳婵就是妥妥的修行人。
她的头发,又短了不少。
身体,似乎又清瘦了些。
“我布置的书目,应该没完成吧?”周炳婵含笑问道。
王辉脸一红:“是,最近太忙了,确实没顾上。”
“我知道,你的父亲去世了,你在这边有不少事儿要处理。”周炳婵淡然道,“节哀顺变。”
王辉灿烂一笑:“我以为你不会说这句话呢。”
“为什么?我是外星人么?不懂中国的礼节?”周炳婵笑着皱起眉头。
“总觉得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王辉摊了摊手,“不食人间烟火。”
“没那么夸张……”周炳婵笑着摇头,“该有的烦恼一样有,买房,社保,照顾老人,偶尔还去相个亲,每个月大姨妈依然准时来看我,我就是俗人一个,哪里有大逍遥的资本?”
“老师,您怎么到南京来了?”
“来参加一个经济峰会,说是峰会,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胡吹,挣点儿出场费,你看,我说我就是个俗人。”
“老师,你啥时候上台说,我去聆听一下?”
“没必要,我只是去凑数和热场的,真正的大佬都是一些经济学家。”周炳婵嘴上说得很正常,但是熟悉她的王辉却知道,自己这位老师,从来对所谓的经济学家都不感冒。
用她的话来说,在中国,真正对得起经济学家这个头衔的人,几乎不会出现在这种会场上。
而但凡用西方经济学来解释东方经济的人,她一概归结为骗子。
“对了,说说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周炳婵脱了鞋,赤着脚踩在椅子的前端,双膝顶住自己的下巴。
普通女人,做出这样的动作,都会带着几分可爱和萌。
而周炳婵完全不同,散发着一股审视。
给王辉一种感觉,他哪怕只说了一个字的谎话,周炳婵也能听出来。
王辉将今天宴席上的小冲突说了一遍。
周炳婵看着他,微微笑着,也不说话。
直到王辉郁闷得将所有不满全都吐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周炳婵在笑着说了一句:“爽了?”
“嗯。爽了!”王辉点点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想不通。老师,我现在其实很迷惑,如果我有一天夺回了家产,难道还要和这些人共事么?我觉得我会疯。”
周炳婵抿了一口咖啡:“王辉,我觉得,今天和你见一面简直太重要了。”
“为什么?”
“我想,如果你以后成为了一个做大事的人,那么种子应该就是今天种下来的。”周炳婵道,“就是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见证你的关键时刻,并且给你适当的帮助。”
“这话……从何说起啊?”王辉满头雾水。
“王辉,你想过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么?想清楚再回答。”
王辉双手捧着咖啡杯,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抬头看着周炳婵:“从知道我前妻出轨,我就一直在谋划怎么去报复,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也说不清是自己选的,还是各种原因凑在一起,逼我选的。我……没时间去想,自己要成为什么人,请老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