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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伤心了!”上了沈家的马车,看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人听去了再成为他人笑料的沈徽卿,王涵雅轻叹一声,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雅姐姐,我难过!”沈徽卿接过帕子,擦了一把,悲悲切切的道:“姐姐,你不知道,我真恨不得死了算了,免得活着丢人现眼,让人笑话!”
“这是什么胡话!”王涵雅轻叱一声,道:“不过是输了一场,值得你寻死觅活的吗?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雅姐姐,这么大的事情我能想得开吗?”沈徽卿气苦,她说得倒是轻巧,但是输了一场的小事吗?她七八岁时便小有才名,十二三岁的时候便已经是京城有名的小才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呢!
大魏朝文风盛行,这才有了每年一度的才艺比拼,琴棋书画诗酒花,但有一样擅长的,都能一展才华。才艺比拼对女子的身份并无太大限制,十三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未婚女子均可参加,其中择优胜者四人,授予才女的称号。京城之中,但凡有些才情和本事,也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都想在才艺比拼之中一展才华,就算不能成为最优秀,被授予才女称号的,博些名声也是不错的。
前年,上一届的“京城四大才女”陆续成亲嫁人,新的“四大才女”的赛事筹备之初,和善乐理的王涵雅一样,善书画的她是最被人看好,认为将跻身于新的四大才女的闺秀之一。哪知道,就在她自信满满,将才女之名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的时候,冒出一个安国将军府的表姑娘吴思琪,以一副《锦鸡牡丹图》夺得书画一项的冠军,让她与才女之名擦身而过。
沈徽卿原以为被名声不显,之前更没有听说半点才名的吴思琪压过一头会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她以后还有更难走的路要面对。
沈徽卿在书画上原本就有极高的天赋,家中也为她延请了名师指点,去年败北之后,其先生点评,说她输在技巧略显生嫩之上,这一年勤学苦练,她的进步非常大,但饶是这样,她和先生家人也不曾掉与轻心,为今日的比拼更是殚精竭思,将所有可能的命题都考虑并练习了很多遍。今日这一副《寒江垂钓图》虽是她当场所作,但在此之前,她却已经不知道画过多少遍了,每画一次都会让她的先生好生点评、指正、从头再画……
今日所作,算得上是她如今这个年纪的巅峰之作了,她完成的那一瞬间,真觉得胜券在握了,她敢肯定,别说是像她这样的闺阁女子,就算是才华出众的男儿也未必能画出这种水准的画来,可她偏偏对上的是吴思琪。
沈徽卿不得不承认,和大气磅礴的《栗山听涛图》相比,她的画就带了几分无病呻吟和做作的意味出来,两幅画孰高孰低孰优孰劣,别说那几位已然练就了火眼金睛的评委,就连懂点书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她真的不甘心,就算知道凑上去说着言不由衷的恭喜,会让人笑话也还是去了。
“想得开也好,想不开也罢,事情到了现在,你必须面对现实!”王涵雅轻轻的拍拍她,她其实挺能理解沈徽卿的,要是换了她,或许还不如沈徽卿呢!她轻声安慰道:“妹妹也别太伤心了,没了今年还有明年,你还有机会扬名……吴思琪再半年就该嫁人了,没机会再挡你的路了!”
“明年?”沈徽卿苦笑一声,吴思琪是兴安侯孟骏翔孟展羽的未婚妻,婚期定在十一月初,明年的才艺比拼她自然是不会再参加的,但是,这对沈徽卿而言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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