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锦默打量着明月,自打那日从宫中回来,他昏睡醒来半月后,就纳了明月为妾室,在府中摆了一桌酒,虽没什么仪式,却也算是对大家交待了一声,只不过没有将消息透露给还未归来的童小叶。
穆若琨藏得极其严密,纵然玄锦默几乎派人梳子般搜过整个乌蒙国,竟然没有发现他一丝一毫的痕迹。除非他跑去了大兴王朝,只有那个地方是他无权介入的区域。
乌蒙国没有足够和大兴王朝抗衡的能力,这是乌蒙国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与大兴王朝发生任何瓜葛,不许通婚,不许通商,不许交谈。
当然,民间的一些行为仍然是被皇家默许的,只要大兴王朝不过问,乌蒙国的皇室也保持沉默,但稍微有些身份的人是不敢冒险与大兴王朝有任何瓜葛,毕竟皇上不赞成两国交好。
“就在府上吧。”玄锦默微笑着说,“只是不必太过辛苦,你身子重要,让后厨备些你喜欢的食物。”
明月有些羞涩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面上微红,她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快的怀上身孕,但是,有了身孕,她却不再担心童小叶的存在,王爷根本不在意那个女人,而且他对童家只有恨,怎么会喜欢童家的女儿?怎么会允许玄家的后人中有童家的血脉?
她要为玄锦默生下属于他们二人的骨肉。
次日,天奇早早便到了息鸾阁顶楼,这儿是玄锦默独有的一处寻欢之地,每次二人一起喝酒,玄锦默都会选在这儿。此处,既可俯瞰四处景色,又可远避众人,乐得清静随意。
但是,玄锦默到的更早,斜靠在桌前的矮榻上,一个清秀的少女正温柔和顺的替他按摩双肩,他双眼闭着,眉头微蹙,表情却冷漠如冰,嘴角微抿,略有几分薄怒。
听到天奇的脚步声,玄锦默眼睛不睁,懒懒抬了一下手,那清秀少女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起身,然后退了出去,脚步轻巧的下了楼梯,木制的楼梯发出细微的声音落在玄锦默耳中。
“人还是没找到?”天奇不等玄锦默客气,盘腿在桌前坐下。
玄锦默在这儿的时候一直喜欢靠于矮榻上饮酒,姿势看来慵懒散漫,似乎只是醉生梦死的风流人物。
“他若是躲得如此不露痕迹,一定是易了容,乌蒙国擅长制作易容面具的工匠不过七八个,顶尖的只有一两个,有没有想过去查一下?”天奇自己倒了酒,自斟自饮。
“查过了。”玄锦默的声音有些散漫冷漠,言语简单,语气萧瑟,“没有可用的线索。”
“那真是邪门了!”天奇好奇的说,“我也让江湖上的朋友私下里帮忙寻找,竟然没有任何回讯,只说是各处并没有多出人口或者有什么引人注意的流浪汉——”
玄锦默眼睛仍然不睁,似乎还在安睡中,口中却淡淡的说:“我想,他平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面容才是面具,这两个月只不过是去了面具以真容示人而已,一个老者,混于市井间,易如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