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吧,她虽然也有那么大了,但惯爱这些小孩儿的东西。这葫芦虽然不成对又小了些,但水头不错给苗娘玩铁定几下便弄丢了,那不是可惜了。姚姑娘不是指点你识字吗?便送给姚姑娘做谢礼吧。”
田青林欣喜道:“爹您的安排和儿子想到一块儿了,儿子正想禀告爹娘将这小玉葫芦给英娘妹妹。”姚舜英着急摆手:“啊,我不要,那么贵重的东西,又是郡主娘娘给的,我可不能收!”李氏道:“不妥,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给我们英娘呢?”
田阿福道:“玉葫芦有单件的也有成对的,小郡主这个是成对的,再贵重只有一个也不值钱了。再说大家都知道这是郡主娘娘赏赐下来的,咱们终究不能卖了它,小姑娘的东西我们三郎戴在身上也不好看,给姚姑娘正合适。”
姚承恩见他父子一片诚心,便点头道:“那英娘便收下吧。”姚舜英只好伸手接过,仔细看去,那雕刻葫芦的羊脂玉材质之好不用多说,尤为难得的是那精湛的雕工。小小的葫芦上竟然还趴着一只小乌龟,那乌龟身子虽小却纤毫毕现,不是极高明的工匠根本雕刻不出来。
这东西实在是太过贵重,田阿福若真是在高门大户里头当过差,断没有不识货的道理,可他却轻易地便叫自家儿子将这东西给了自己,姚舜英觉得受之有愧。但祖父发话自己又已然接过手了,只好惴惴不安地将那玉葫芦揣在了怀里。蓉娘嘻嘻笑着拉她进屋去翻针线包,打算给她从新编个长一点的绳子拴起来。
侯三事后得知此事,非要姚舜英将那玉葫芦拿出来给他看,姚舜英从衣领内拉出来给他看,看完后又小心翼翼戴好。她珍而重之的态度让侯三极端不爽,不屑地撇嘴道:“这么小的东西又不值什么钱,至于那么百般小心嘛。既然英娘妹妹喜欢这类东西,明儿我让老侯去珍宝斋订做一个大一点的给你戴吧。不,珍宝斋做的样式老气,还是让老侯修书一封,从京里玉髓堂订做吧。”
姚舜英不满地暗自吐槽:这货进了城跟老侯小厮们日夜一起,富家少爷的派头是越摆越习惯越摆越足了。不由冷哼道:“怕了你了,我不过只是教一教你识字,便差点给人谋害了。要是戴了你的玉葫芦,那岂不是上赶着找死。再则说了,玉可是贵重东西,我凭什么收你的。”
侯三道:“你只是教了姓田的几个字而已,都收下了他的东西。教了我那么久那么多,于情于理我都该送你更珍贵的东西,我总不能叫那些泥腿子比下去吧。”
姚舜英大怒:“泥腿子泥腿子,侯公子别忘了我也是泥腿子呢!你跟我这个泥腿子学识字儿,可不是降低了你贵门公子的身份,侯少爷往后还是另寻高明吧。”
侯三发觉自己言语失当惹恼了姚舜英,赶紧陪笑道:“好了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再说你这么文雅灵秀的女孩儿怎么是泥腿子呢,我就是不忿你收了他的玉葫芦却不肯要我送你东西。”
姚舜英越听越恼:“合着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眼皮子浅贪要人家东西的。你当我喜欢要这破葫芦,这不是祖父发话了,田家舅舅又硬要给我不得已才收下的。”
侯三小声嘀咕道:“那你还那么小心地贴身戴着。”姚舜英翻了一眼过去:“这东西好歹是贵人赏的,我总不能胡乱处置吧。”
话不投机,侯三赶紧转换话题道:“你平安无事,那两个妇人不知所踪,二癞子又死了,县衙人手有限,我不好再催着刑捕头下死力气办这案子了。但我想二癞子虽然死了,可他既然常年在启汶城里头混,那些混混头目肯定知道他的一些底细。比如他都跟谁来往,他原本是哪里人。我明日便让小厮去找那混混头目,让他好好替我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那恶毒的妇人。不将这祸根除去,她下回可能还要害你。”
一说到这事,姚舜英更加气愤,暗道:祸根祸根,祸根就是你!要不是那些妮子想嫁你侯公子,那些妇人想跟侯侍郎做亲家,我能遭那么大的罪吗?姐要是真的想嫁给你小子这亏吃也就吃了,问题是姐压根就没这心思啊。不行,得摆脱这小子与他划清界限,不然因为这个狗屁原因小命丢掉那就太冤了。嗯,那个老侯似乎也更喜欢三猴子住在城里头作古正经地念书,让祖父去跟他说怎么解决这事。
“英娘妹妹你说我这个法子可行不?”侯三说了半天姚舜英却没反应,不禁高声问道。“行,大为可行,这法子好。你马上便叫你那小厮去找人。”姚舜英只想快点打发走这家伙,自然大力赞同。得了赞同的侯三乐滋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