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程锦容。程锦容连眉头都未动一下,从她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程锦容诊了脉后,又问了二皇子妃平日的身体情形。
二皇子妃有些犹豫,下意识地看了裴皇后一眼。
裴皇后打从心底不喜二皇子,对这个儿媳倒是颇为喜欢。见她这般谨慎,裴皇后温声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二皇子妃这才轻声说道:“我卧榻安胎两个月,每日都喝安胎药。约莫是安胎药喝多了,伤了胃口,饭量没见长,倒是大不如前。”
孕期中的女子,应该多吃一些。二皇子妃胃口不佳,吃得少,日渐清瘦。如此下去,自然不是好事。
二皇子妃忧心腹中孩子,这才厚颜进宫请程锦容看诊开方。
二皇子妃抬头看向程锦容,目中露出希冀:“程太医可否为我开一副安胎药方?令我胃口好一些,能多吃一些。”
程锦容含笑说道:“二皇子妃娘娘不用心急,听微臣一言。”
“娘娘孕期已有五个月,不宜再喝安胎药。再好的汤药,也有药性。喝得多了,对肚中的孩子总不是好事。”
二皇子妃一听这话,愈发不安:“那该怎么办?我身边的嬷嬷说了,寻常女子孕期五个月,肚子比我至少大一圈。定是因为我吃的少,肚中的孩子长得慢……”
“这倒未必。”程锦容笑着安抚焦虑不安的二皇子妃:“女子怀相各自不同。有的人肚子大,是因怀相靠前,羊水多,临盆生下孩子,个头倒是不大。也有的女子,怀相靠后,羊水少一些,看着肚子就比常人的小。其实孩子同样健康。”
二皇子妃略略松了口气。
程锦容又道:“娘娘脉相还算平和,没什么大碍。从今日起,娘娘不要总躺在床榻上,多下榻走动。最好是去园子里多转转,赏一赏秋景。”
“整日闷在屋子里,好人也会闷出病来。”
“时常走走转转,纾解闷气,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就好了。”
二皇子妃听出程锦容话语中的劝慰开解之意,心中涌起感激和一丝心酸:“多谢程太医。”
一开始,她是因为安胎,不得不卧榻。后来,她是不想出屋子,不想面对暴躁易怒阴鸷的二皇子。
这些隐晦的心思,她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程锦容委婉地开解几句,不便再深言,只笑着说道:“娘娘若觉身子不适,打发人进宫给微臣传个口信便是。二皇子府离皇宫近,来回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
宣和帝总不会拦着不让她出宫给二皇子妃看诊。
二皇子妃打起精神笑道:“待我临盆时,少不得要请程太医去府中坐镇。平日里,我闲着无事,隔几日就进宫给母后请安。正好顺便请程太医给我诊脉,无需程太医出宫了。”
程锦容是天子专职太医。按着宫中惯例,只需为宣和帝请脉看诊。其余人等,包括皇子和皇子妃在内,都没这个资格召程锦容看诊。
二皇子妃早已想过了,借着请安之名,隔五日进宫一回正好。
这是要“蹭”神医蹭到底了。
裴皇后暗暗好笑,张口道:“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