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带着哭腔说:"渺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个男人他这么对你,你还要为他生孩子,他凭什么?!"
她根本就想不明白!
如果说,之前她对于新闻报道心存什么侥幸的话。
那么,在看到沈言渺的那一刻起,早就全部灰飞烟灭!
靳承寒辜负了沈言渺,这是秦暖安坚信不疑的!
闻言。
沈言渺苍白脸颊上原本就清浅的微笑顿时僵了僵,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就只是抬手轻轻抚了抚小腹,好像是无声的安慰一样。
她纤白的无名指上,那一圈戒痕刺眼极了。
"暖安,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事情,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
沈言渺几不可见地垂了垂眼眸,被她随意扎成低马尾的长发,在咸涩的海风里翻飞翩跹。
她的声音始终很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至于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姓沈不姓靳。"
姓沈不姓靳。
但是,这是姓什么的问题吗?
秦暖安看着沈言渺唇畔比哭还要难看微笑,硬生生是把这一句反问咽了回去,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用力擦了一把眼泪,笑着说:"渺渺,风有点大了,我带你回去吧?"
她明明在笑,可是却没有任何喜悦或者高兴。
虽然这么说某只小团子可能会沮丧,但是最开始,秦暖安的确是在为沈言渺不值,觉得这个孩子会是她未来最大的负累。
她毕竟还年轻,没有必要为一段已经失败的婚姻,再给自己多一道枷锁。
秦暖安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小团子六个多月大的时候。
那是一个极其平常无二的阴天,天空雾蒙蒙一片,海风吹来,海浪云翻云涌的。
秦暖安照旧一大早就陪着沈言渺去海滩边上散步,小镇里少了大城市的喧嚣和繁忙,连日出日落好像都变得很慢。
"渺渺,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你说我这个当干妈的,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呢?"
沈言渺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羽绒服,厚厚的红色围巾几乎将她整张脸颊都遮住,只留下一双清湛地水眸。
她略微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都可以啊,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宝宝不会嫌弃你的。"
秦暖安立即就义正言辞地反驳了她的话:"可是我会啊,要是宝宝长大以后,说我的礼物太敷衍,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沈言渺笑着摇了摇头,她声音淡淡地说:"女孩子应该会比较安静懂事的,放心吧,我努力一定教导宝宝,尽量不让你没面子。"
"宝宝都还没出生,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孩子?"
秦暖安顺着她的话就反问道,又皱了皱眉有些郁闷地说:"渺渺,其实你每次去产检,我都好好奇宝宝的性别的,这样小衣服小鞋子准备起来也方便一些,可是你都不让医生说。"
在这里,医生说明宝宝性别这也不犯法啊!
为什么不听呢?
秦暖安微微顿了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又问:"渺渺,你该不会是因为特别喜欢女孩子,所以不敢听吧,怕失望?"
是有点不敢听。
也有点怕。
沈言渺水晶般的眼眸几不可察地黯了黯,她沉默了很久,久到秦暖安都以为她要拒绝回答的时候。
沈言渺这才像是从什么困顿中终于挣扎出来,她淡淡地出声说:"不是我,是靳承寒,他说过,他喜欢女孩子。"
所以不想那么早知道答案,想要把惊喜和礼物都留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