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不疾不徐淡漠地说着,又刻意顿了片刻,这才接着声音似冰地开口:"……我的未婚妻,对于你的设计风格很是感兴趣,希望沈大设计师可以主笔参与我们的婚戒设计,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他刻意将未婚妻三个字咬得极重,明明用的是问句,却半点没有给人选择的余地。
话语间,嘲讽和恨意淋漓尽致。
沈言渺无声地怔忪了好久,这才不敢相信地反应过来,他的声音明明一如当年低沉动听,可如今她只觉得像是什么晴天一声霹雳,只霍然一下就炸开在耳边。
老天到底是跟她开了一个多那么大的玩笑啊!
婚戒设计?
靳承寒的婚戒设计?
"所以你们之前会出现在车库,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沈言渺的声音几不可察地轻颤着,她死死攥着冰凉的门把手,恨不得将那金属揉碎嵌进掌心血肉。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专门找你老友重逢,还是旧情重燃啊?"
靳承寒根本没有丝毫迟疑就承认,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布满了冷嘲热讽,他接着就似笑非笑地出声说道:"只可惜,沈大设计师可真不愧是大忙人,靳某人若不是二次登门,恐怕都难见真容吧?"
老友重逢。
旧情重燃。
他开口一句比一句更让人锥心得疼!
沈言渺无声地低垂着眼眸没有接话,她竭力让自己忽略他话里话外所有的嘲讽和轻蔑,拼命让自己说得平静。
"多谢靳总抬爱,只是我才学疏浅,更不敢……拿您的婚姻大事当做儿戏,恐怕不能承此重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沈言渺就只想赶紧将房门关上,她开始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总是改不掉敲门就开的坏毛病。
如果今天没有开门,她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难堪,被人践踏还得端着笑脸!
却不料。
靳承寒却先一步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的动作,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这么卡在门缝中间,轮廓分明的五官始终冷冷绷着。
看不出任何情绪。
无喜无怒,沉幽似潭水。
就只是单纯偏执地不退开。
"靳承寒,你疯了是不是,让自己流血受伤就有这么好玩?!"
沈言渺霎时间一脸心有余悸又气急败坏地低吼出声,如果不是她适时赶紧收了力气,那棱角锋利的门扇早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不出意外,又会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到底能不能稍微珍重一下自己,哪怕现在是为了林之夏也好!
没有伤疤,就只是好好地活着,对他来说就那么难吗?!
"比起你对我做的一切,流血受伤又有什么好怕的?"
靳承寒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地落在她焦急紧张的脸颊上,他倏然冷冷地将自己的手臂收回,不容置喙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从那个孩子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你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有一点点价值,否则,就凭那些陈年旧账,我就应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字一句恶气狠狠地逼出声音,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死无葬身之地吗?
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疯魔一般地笑出了声,她反声问道:"靳承寒,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怕死呢?!"
比起有些伤痛,死无葬身之地算得了什么?!
她难道应该怕?
靳承寒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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