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别这样说,两年前沈氏的危机是靳老有意为之,您那时候也是被逼无路……"
周管家思忖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他出言宽慰道:"而且,如今小姐还怀着靳家的骨血,就算是靳老也一定会念及骨肉亲情,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事。"
念及骨肉亲情?
如果靳老会念及骨肉亲情,他又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境地?!
刀刀见血,毫不留情,这才是靳老的风格才对!
沈廷松浑浊的眼底恍惚有水光泛起,他倏然抬步颤颤巍巍地往楼上书房走去,又从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戴着一枚银色指环的左手来来回回在文件袋上摩挲着。
半晌,沈廷松像是终于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他毅然决然地出声:"周管家,备车,这一次我要亲自去一趟靳家!"
"沈老先生,靳老一定会生气,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周管家脸上的担忧再明显不过,有些事情光是知晓些许真相就已经足够招致大祸,现在竟然还要作为把柄向靳老要挟。
这胜算,根本就微乎其微!
"我只能走这一步。"
沈廷松目光微沉,一张苍老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说:"只要我知道这些事情一天,靳老就早晚不会放过我,哪怕我并无威胁之意,他们也是总是更相信死人!"
"反正也躲不过!不如就贪得无厌的更真实一些,把所有戏码都演全了,也好让渺渺到头来能恨得更义无反顾些!"
周管家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略微迟疑地问:"老先生是不是言重了,小姐她明明一直都……"
沈廷松却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他无声地打断了他的话,苍劲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骄傲,说:"你当真以为渺渺什么都不知道?那丫头可聪明着呢,可惜就是太重感情,从来都不怎么会为自己打算。"
"她一直都不说,只是太过明白两两相争必有一伤,在我和靳承寒之间她狠不下心来做抉择,与其等她进退维谷做出什么傻事来,倒不如我早早先帮她做了选择,就跟两年前一样!"
沈廷松说完就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他拿出手帕将摆在书桌角上的一副相框,轻轻地擦拭了一遍。
那苍白干瘦的手指隔着上好的丝质手帕,在一个同沈言渺眉眼极其相似的年轻女人脸上眷恋不舍地轻拂而过。
"晚晚,如果是一个至死都不曾将女儿放在心上的爸爸,你说,渺渺她是不是就会更容易一些?我是不是也不至于那么……罪孽滔天?"
沈廷松眼底自始至终都染着柔和的笑意,他沉声说完,又蓦然果决地将相框反面扣在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口走去。
……
靳承寒亲眼看着沈言渺上了飞机,看着她微笑地跟他道别,明明一切看上去都再也平常不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是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管稽查局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也不管那些证据是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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