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声:"没关系,很快,她就不是了。"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靳承寒英气的浓眉瞬间紧紧拧起,漆黑的眸底有震愕一闪而过。
"我重新帮你安排了合适的结婚对象,虽然算不上多么门当户对,但至少可以让你以后省去很多麻烦。"
靳颐年漫不经心地开口,他的话里听不出任何命令的口吻,却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不容辩驳的威严和颐指气使的好心。
什么叫重新替他安排了合适的结婚对象?
什么又叫替他省去很多麻烦?
"父亲难道忘了,两年前我就已经结了婚!"
靳承寒怒火中烧地低吼,他用尽全力按捺着心里的火气让自己平静,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起。
"离掉就是了,我不认为这能算得上是什么大事,或者难事!"
靳颐年不以为意地冷嗤一声,紧接着,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原本,我以为都不用我开口,你自己就会把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扫地出门,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想错了。"
所以,老头子都知道了?
也对,只要在国内,他的一举一动,老头子肯定都不会轻易放过!
靳承寒墨黑的眸子里有错愕一掠而过,不过只是须臾,下一瞬他就笔挺地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说:"我的婚姻我自己会做主,不劳您亲自插手!"
"所以,你现在是在为那个女人忤逆我的意思?"
靳颐年冷幽幽地反问道,他拄着拐杖缓缓地踱步到他面前,冰冷的目光深不可测。
"是!"
靳承寒同样毫不畏惧也不退缩地看向他,一双幽黑的瞳孔里满是坚定和毅然决然。
"哈哈哈——"
靳颐年闻声不怒反笑,他枯瘦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拐杖,冷嘲热讽地说道:"真是没想到,不过才两年的时间,竟然让你痴情了不少。"
他无波无澜慢幽幽地说着,忽而又顿了顿,紧接着才继续妥协让步一般地开口:"既然如此,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总不能太不近人情,但是这婚你非离不可,不过离了婚以后,你还是可以继续养着她。"
男人嘛,自古以来就三妻四妾,后宫三千。
对于那个女人,他既然暂时放不下,那就养着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可能!"
靳承寒甚至想也没有多想就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决,那一双深暗似海的眼眸恨恨地落在靳颐年苍老病态的脸上,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父亲可千万不要以己度人,我不可能任你摆布去离婚,更不会另娶他人!"
尽管从两年前起,他早就没了可以忤逆老头子的资本。
输不起的太多。
赌不起的太多。
但沈言渺,是他的底线。
是他所有坚持和博弈,唯一的底线。
没有人能够替他做决定,哪怕是老头子也不行!
"如果我说,这婚你非是得离呢?"
靳颐年矍铄冰冷的目光立时微微眯起,他平静至极地冷声反问,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威胁!
更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