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你现在根本不用为难……"
靳承寒沉默了很久才迟缓地开口,他说得很平静,一张无可挑剔的俊颜上看不出半点起伏。
几不可察地顿了顿,他又继续保证道:"我以后,也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既然我已经决定了,那就在这里,我会让我们全部重新开始!"
就在这里。
在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后。
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
不会再有极端。
也同样没有伤害。
他会更早坦然地面对内心,然后让自己镇定地接受所有的被判定。
"不对,不是,不是这样的重新开始……"
沈言渺呆讷木然地摇着头从他怀里站直了身子,那一双水眸在微弱的烛光里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直到目光落在餐桌上摆放整齐的刀叉时。
她也顾不得膝盖上的伤,提步就往桌边走去。
然后伸手紧紧握起一把锋利的餐刀。
"沈言渺,你干什么?!"
靳承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紧,他根本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就想夺过她手里的餐刀。
结果。
却还是晚了一步。
沈言渺半点都没有犹豫就手起刀落,电光火石间只听见微微一声响动,就留下一缕长发静静躺在她柔弱无骨的掌心。
"沈言渺,你现在在做什么?!"
靳承寒脸色冷凝地盯着她手里的发丝,他立即眉头紧蹙,冷然责问地吼出声:"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是万一伤……"
沈言渺安静地听着他生硬又别扭的关心,她忽而轻轻地勾了勾唇畔,然后蜻蜓点水一般浅浅吻上他好看的唇。
靳承寒顿时就怔怔止住了所有声音,一双黑眸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泪痕未干的小脸儿,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她一样。
"靳承寒,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吗?"
沈言渺深深地抬眸凝视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她恬淡的眸子里染着温柔似水的碎光:"既然是重新开始,那当然是要从最初开始。"
她说着,伸手轻轻执起他垂在身侧的左手,鼻子却忽而一酸,眼眶微微发热。
"靳承寒,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我以为,它只是你送过众多女人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甚至都不能说是送。"
沈言渺哽咽着嗓音努力让自己说得平静,可眼泪却根本不受她控制的砸出眼眶,落在两人紧紧牵起的双手上。
不知道烫疼了谁的心。
"所以,我从来都没有也不愿意自作多情地想着要给你怎么样的回应,或者说,我觉得你根本就不会在意。"
沈言渺依旧垂眸自顾自地说着,她忽而抬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等到再抬起眼眸就是一脸的坚定,她说:"但是,如果现在是两年前,我一定不会再那样无动于衷。"
她嗓音微颤挚切地说完,然后动作小心翼翼地将那一缕长发,一圈又一圈郑重地绕在他修长的左手无名指上。
是宣誓。
是禁锢。
是束缚。
也是某种无声又不擅表达的爱意。
忽明忽暗的烛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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