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伙计眼珠子一转,脸上起了为难之色。
沈落见状,心中了然,从袖中摸出一粒碎银子,放在了桌上。
那伙计瞥了一眼,眼眸顿时一亮,伸手就要过去拿。
“先说说看。”沈落抬手轻轻盖住碎银,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笑意。
“咳……小的没记错的话,姓于的就只有一家,在那黄苇荡水段做舟子。那地方上下十余里水域,暗礁乱石太多,水流又急,也就于家那汉子能在那儿行船。”伙计干咳了一声,收回了手,悻悻说道。
沈落闻言,心中一喜,拿起碎银放在伙计手里,却没有立马放手,继续问道:
“黄苇荡在哪里,地方可好找?”
“好找好找,出了西边城门,往西南五六十里地就到了,路上要是找不到,随便找人问问,就说找于大胆就行。”伙计感受着手心里的冰凉,笑逐颜开,语速飞快地说道。
“有劳小哥了。”沈落笑了笑,松开了手。
“哪里话,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近些日子城门关的早,一般戌时就关了,客官游玩可要注意返程时间。”店伙计脸上笑意绽放,连连称谢,将碎银收了起来。
沈落摆了摆手,伙计便弯着腰退下了。
用过饭后,沈落牵马出了城,一路朝西南方向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就来到了河岸边。
峦水河上游的汇入之流不少,河面颇为宽广,两侧人工修筑的堤岸和邻水的滩涂上,到处都生长着粗壮的榆柳树木,根根茂密的柳枝垂落,随着夏日的微风摇摆不停。
沈落沿着河岸一路前行,走过了十几里后,发现峦水河的河床开始一点点收缩,原本宽广的水面逐渐收窄了数十丈,使得原本还算平缓的水流逐渐变得湍急起来。
越往前行,河面上开始出现一座座露出水面的沙洲,上面生着一丛丛茂密的芦苇,苇叶碧绿,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当中不时有水鸟飞起飞落。
又驱马前行了十数里路,沈落终于看到前面河畔不远处,有一棵数十丈高的老榆树,树下阴凉处搭着一个简易的茅草棚。
距离茅草棚不远处的水岸边,拴着一艘乌蓬小船,船边插着一根十来丈长的竹竿。
他来到榆树下不远处跳下马,牵着缰绳缓步而至。
“船家可在?”沈落站在屋外,高声呼道。
“哎,来了……”一声应和很快响起,嗓音颇为粗犷。
紧接着,一个身形颇为粗壮的中年汉子,从茅屋里走了出来。
沈落上下一打量,发现此人除了肤色被晒得太黑了些外,容貌轮廓竟和于蒙有三四分相似,心中不禁暗暗称奇,感觉这人说不定就是于氏先祖之一。
“敢问可是于舟子?”沈落问道。
“哈哈,客官这话说的,峦水河松藩县水段上下几百里,可还有第二个于大胆?”那中年汉子朗声笑道,言语间似乎颇为自得。
“就是冲着于老哥的名头来的。”沈落闻言,笑道。
“客官是要渡河?不过带着匹马可不太好办,咱家这船怕是站不了马。”自称于大胆的中年汉子打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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