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种见不得光的人和手段。既然大家都凭本事赚钱,那么接下来谁也别怨谁。”
何老汉沉声说道:“佟二堡算是菜市一霸,他那么蛮横,兴许是有后台的。我回来时问过,据说他姐夫是个当官的。”
“欺行霸市嘛,我懂的。可这后台就不要提了,真有背景不会在个菜市混了。”周青峰把白条揣进口袋,“没关系,小事一桩。知道姓佟的住哪里吗?”
“他就住菜市的办公室,手下有几个管理员,都是街上混混,平常靠收市场管理费赚了不少。管理费什么的,我从来没少交,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给我打白条。”
何老汉说来也是恨自己最近赚钱赚的太容易,一时疏忽酿成重大损失。他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却被周青峰拦住了。
“赚钱嘛,总会有麻烦的。这种不上台面的小人物,我来收拾吧。”周青峰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他漫不经心让何家父子先吃了午饭,然后跟着乘船又出发去市里。
换过去,周青峰碰到这种市井恶霸般的人物,也必然是束手无策——你讲道理,人家讲蛮力。你讲蛮力,人家有背景。这不是二十多年后,普通老百姓根本惹不起这种滚刀肉。
只是这次碰到此类麻烦,周青峰却不会有半点犹豫。
何老汉本想跟着,周青峰却只喊了何家小儿子帮忙开船。下午出发,天黑没多久就到市里。唐江的江面上黑漆漆的一片,水声哗哗,全靠蓄电池供电的灯具照明。
“那里。”小儿子指着一片乱糟糟的水域,“那里就是菜市码头。白天会有好多船运东西来,卖鸡卖鸭卖猪肉的都有,最多还是卖菜的。城里有好几个这种码头,这个最大。”
九零年的小城市,基建都不怎么样。码头夜里没人,靠近栈桥漂浮大量脏污。浑水中都是些烂菜叶和鸡毛鸭毛,散发着浑浊的臭味。
天阳虽然是个小城,但历史悠久。秦朝时便驻军设县,隶属九江郡,是郡治的南大门。因为有唐江穿城而过,水运发达,物流相对便利。只是近代铁路开通,这座城市衰落了。
小船停在码头栈桥。小儿子就压低声音,指着码头台阶上几处微弱灯光,说道:“市场管理处在那儿,佟二堡就住里头。那家伙吃喝嫖赌,名声极坏。可他是管理处的主任,谁也拿他没办法。”
周青峰上了码头,让何家小儿子在船上等他。他随口说了句:“这种管理处主任根本不是官,没有编制的,顶多算是个小吏。”
何家世代农民,那里分得清这个,只看对方穿个制服就怕了三分。周青峰白天听着自己种的花生被换成白条,心里就有气。虽然早有预料会有麻烦,却没想到这麻烦来的如此低级。
这分明是抢钱,还是抢周大爷的钱!
活腻味了!
码头脏乱,码头上去的菜市就更脏乱。垃圾成堆,走道上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管理处只管收钱,其他事根本不干。周青峰从码头拾阶而上,一步步靠近管理处办公的屋子。
屋子是老式的砖混结构,外墙斑驳根本没有修整。门口倒有个垃圾桶,里头装满了吃剩下的汤汁剩菜,看样子就是好几天没清理了。
亮灯的屋内传来哗哗哗的响声,有人在吆五喝六的叫喊,一听就是在搓麻将。不时能听到‘又胡了’‘主任,手气真好’‘再来,再来,今晚我这手气太好了,谁都不许走’。
周青峰上前推门,推不开,里头被反锁了。可他手上猛然用力爆发,常人两倍的力量作用在门上。
嘭的一声,反锁的房门犹如遭重物撞击,门板开裂被强行推开。屋内一张麻将桌,七八个人叼烟光膀,或站或坐。他们原本都专注于牌面,此刻全都惊愕的扭头看向门口。
平日都是管理处的人去砸别人的门,今个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麻将桌上摆着不少钞票,其中一人面前堆的最多。站着的几个都在他身后,不断的出主意帮其出牌。这人又胖又壮,胸口一条纹龙甚是显眼,架势颇大
周青峰闻着浓重的烟气,扇了扇鼻子,厌恶的从黑暗中走进去,冷声问道:“你们这乌烟瘴气的,真是脏死了。谁是佟二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