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起来。
屋里静悄悄的,墨容澉在床边坐下来,默默的看着她,淡淡的眉眼,看久了似乎也挺顺眼,眉头微蹙,睫毛颤动,大概是因为难受,睡得并不安稳。
墨容澉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间,“老皱眉可不好,跟个老太太似的,跟在本王身边,还有什么不称心如意的吗?”
晕睡的人儿自然不能答他,墨容澉抬起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半湿的头发在他手心留下微微的水印,他看床头搭了帕子,也不管是干什么用的,扯下来慢慢替她擦头发,怕弄疼她,动作放得轻柔,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做这样的事情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绿荷端了水盆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默默看了两眼,把水盆放下,“爷,让奴婢来吧。”
“你给她搭好帕子再来接手,头发不干,湿气从头上入,病就不能好了。”
“是,奴婢知道了。”绿荷拧了帕子搭在白千帆头上,接手墨容池的活,一丝一缕的擦着。
墨容澉站在边上看了一会,郝平贯领着刘一贴进来,行了礼,上前搭脉,掀了眼皮,看了舌苔,病症很明显,他心里有数,转身到桌边开方子。
墨容澉问,“怎么回事,先头还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
刘一贴道,“王妃是伤风寒了。”
墨容澉纳闷,“她身体弱成这样?泡一下水就伤风寒了?你看要不要给她补补?”
“听大总管说,王妃掉进了池塘,不过很快救了上来,按理说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邪寒入体,想是最近还有别的什么,或是淋了雨,或是晚上没盖被子,或是吹了风,总有个积累,满则溢,王妃身子骨还不错,一些小痛小病都扛得住,大概是上次受了寒,没爆发出来,这次泡了水,邪寒满了,所以病症就显出来了,小人给王妃开三付药,一日两次,三碗水煎成一碗,连吃三天,应该就好了。”
“不用补么,我府里人参燕窝都有。”
刘一贴笑道:“王爷不必着急,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王妃虽然瘦,但体质算不错的,还是食补为好,每顿饭吃好吃饱就行了。王妃年纪小,暂时不宜进补。”
墨容澉点点头,“行,听先生的。”叫郝平贯,“打发人去拿药,赶紧回来煎上。”
郝平贯点头哈腰亲自送刘一贴出去,打发小库子跟着去拿药。杨丽娘趁机进了屋,走到床边看白千帆,面露哀怜:“王妃要快些好起来啊。”
墨容澉问她,“前几日下了大雨,王妃是不是淋了雨?”
杨丽娘吃惊的看着他,“王爷怎么知道的?那天下大雨,王妃很高兴,说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的雨了,借着性子在雨里疯跑,奴家叫她也不听,后来奴家没办法,硬把她拽到廊子里,她今儿生病难道跟那日淋雨有关?哎,”她摇了摇头,“王妃什么都好,就是玩性太重,总也长不大似的。”
绿荷瞟了她一眼,“咱们王妃年纪不大,却不是不懂事的人。”
杨丽娘有些讪讪的,还待开口,墨容澉摆摆手,“都出去吧,让王妃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