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
林宁小声问道。
罗珍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你当老子愿意出来?
还罗叔,上回怎么没见这么亲近?
罗珍比二年前老了十岁不止,齐国蒯氏之乱,波及至琅琊,让琅琊罗氏元气大伤。
子弟死伤无数,家中底蕴耗尽。
若只这些倒也罢了,熬过劫难,琅琊罗氏依旧是琅琊罗氏。
可是,难熬啊!
蒯氏之乱已经过去一年了,可琅琊罗氏仍没有恢复过来。
死的人太多,还都是精英。
琅琊郡原本几乎为罗氏一族所掌控,各个官员要职,哪怕不姓罗,也是罗氏的姻亲,或者是罗氏的门人。
如今这些人死了大半,正好姜太虚一心削弱世家,顺势安插进来人手。
继而便是咄咄逼人!
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这是要掘世家的根啊!
若是正常时候,罗珍肯定不会服气。
天下世家也一定会和姜太虚斗到底!
但眼下,一个蒯氏之乱闹的天下大乱,席卷了齐国六成世家,尽管这些世家大多数都只是中小世家,但平叛之后,姜太虚顺势将这些世家的土地充公,施行新政,算是一下子打开了门路,趟出一条路来。
其实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最重要的是,世人已皆知,夫子时日不多了。
在最后的几年里,夫子异于常态的大力支持姜太虚,连齐皇都压了下去,这两日罗珍甚至听说了姜太虚逼齐皇废太子之事。
这样丧心病狂之人,罗珍真有点怵。
他不怕武功高强之人,可他怕这种神经病。
但纵然如此,罗珍也不可能放弃琅琊罗氏千年名门的根基。
可他也不能和夫子尚在时的姜太虚硬顶,只能想办法化解。
如果眼下,还有一人能转圜姜太虚与罗氏不死不休的局面,罗珍认为,除了夫子,便只有林宁了。
这一对好基友,已是天下公认。
正是因为事关琅琊罗氏的生死存亡,罗珍在得知林宁到访临淄后,才特意在半道等候见面,以商谈如何化解罗氏之难。
不想遇到了这样的事,为了罗氏,他不得不出(装)面(逼)一回……
见罗珍只有一人,虽不是最好的局势,林宁心里还是多了些喜色,回头看向吴媛。
虽未言,但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吴媛心碎,却终没有违逆林宁之意,抱着强忍泪水的小九娘,拉起难掩自责悔恨的宁南南,转身往后而去。
她们这一动,对面三名老者瞬间而动。
三位宗师巅峰,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走?
区区一个罗珍,强则强矣,却只是一人。
他们一动,早有防备的罗珍冷笑一声,大手一展,宽袍大袖中落下一根三尺长许的玄铁精金棍来,落入手中后,罡气自显。
本不过三尺来许的玄棍,瞬间化为三丈长的擎天柱,横扫千军荡了出去。
三位黑冰台宗师巅峰同时冷哼一声,三双六只枯木般的手对上了棍罡……
“轰!”
“噗!”
虽然拦下了三人,但罗珍面色猛然涨红,一口血随即喷出。
气息明显下降了许多……
三位黑冰台长老却未停留,分出两人来去诛罗珍,另一人又去追杀吴媛三人。
对他们来说,既然不能生擒,那就斩杀罢。
罗珍如今还想表现,却也不可能以一敌三。
公平放对,一对一他都未必能稳操胜券。
眼下以一敌三装逼失败,一对二都难,自然无法去阻拦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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