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咱们既然知道了,再隐瞒下去,良心如何能安?”
……
“看来我要回学宫一趟了。”
得闻林宁之言后,姜太虚只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叹一声道。
这人就算面临如此剧变时,依旧能保持这份风采,也难怪成为三大圣地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顿了顿后,心思敏捷的姜太虚看向林宁,有些感慨道:“林郎君能不顾自家山寨之利益得失,将此等骇人消息告之,吾替天下苍生,谢郎君大恩。”
说罢,竟躬身礼敬之。
林宁避让开来,心中也有些惊叹,这人当真心思通透,只这点时间就想到了这些,难怪如此得夫子看重,早早被定为下一任夫子……
林宁虚扶一把,待姜太虚礼罢后笑道:“不过做一些该做的事,姜兄何必如此?”
姜太虚摇头道:“青云之危,我都看在眼里。中原大战起,其实是有利于青云寨发展壮大的。可一旦战线北移,青云的压力将会大增。就算不必担忧齐国这边,可秦国那边……”这会儿中原大战,黑冰台战力都在外,暂时没功夫理会青云寨。可一旦战争停歇,那么折损了一位太上三大长老和十数位弟子的黑冰台,又怎会饶得过的青云寨?
林宁沉默稍许后,笑道:“方才我还在和三叔说,大不了拖家带口藏身千里沧澜山中,但要是真的能阻止一场生灵涂炭的大战,也是值得的。不过我以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凭蒯明正一番话,连一点实在证据也没有,他也没亲眼看到那位孔老去哪,恐怕很难断定北苍会南下……”
姜太虚闻言点点头,道:“却是如此。齐秦楚三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只凭这一点传言,很难让大战停下来。况且,蒯家经过上一回之事,已是元气大伤。好多人已经不放在眼里,而临淄不少世家又会承他们的情,反而会认为这是青云寨的栽赃离间之计……林郎君,我会尽力而为,学宫从不干涉朝廷军政,未必有用,但夫子一定会让朝廷加强边关守备,也会直接去信北苍萨满殿,警告忽查尔不要妄动。”
一直看着林宁未出声的吴媛则道:“我也会告知父皇,让他当心。”
林宁闻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见他这般,姜太虚道:“那今夜我就先回临淄,将此事禀明夫子。等有了结果,我再赶回来,告诉郎君。”
林宁点点头,道:“可。”
姜太虚又问吴媛,道:“先生何时归?”
吴媛闻言,沉默了稍许后,道:“我也今夜便归吧。”
她和姜太虚不同,姜太虚去了后还会折返,一夯实大道根基。
可吴媛回去了,多半就不会再回来了。
见吴媛面上难掩落寞,姜太虚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吴媛身份实在特殊,且林宁又已有家室。
齐国皇室又不是魔教,怎么可能容忍大公主与一山贼为妾?
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孽缘,就此了断也好。
姜太虚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多耽搁了,现在便动身。林郎君,珍重。”
林宁还一礼。
又见吴媛对她微微欠身一礼,柔和的声音中难掩失落和忧伤,道了句:“郎君,珍重。”
林宁点了点头后,也还之一礼。
四目相对间,似万籁俱寂……
随后,姜太虚与吴媛便一起出了聚义堂,又去墨竹院与田五娘告辞,谢绝了林宁相送,下山回客栈稍作收整后,便往东而去。
“怎么样,是不是心里有些酸酸的,有些涩涩的,还有些不舍得?”
皇鸿儿极为高兴,看着林宁依旧站在院门口遥望东边,因此戏谑取笑道。
周妮妮也在,先看了眼田五娘后,没好气嗔道:“纵是友人分别,也会心情难过,你这会儿笑人家,回头又求饶。”
皇鸿儿闻言却嗤笑一声,面色古怪道:“我求饶?前儿夜里我到屋顶上吹吹夜风,你猜猜人家听到了什么声音?”
周妮妮闻言,俏脸瞬间涨红,大怒啐骂道:“好不要脸的妖女,你竟然,你竟然听墙根儿?!”
皇鸿儿不以为耻,反而变本加厉,嘴里呢喃出勾魂夺魄的声音,让周妮妮冲上去要撕了她的嘴。
可周妮妮的武功相差皇鸿儿太多,哪里追得上?
好在就在周妮妮快要羞哭时,田五娘曲指一弹,一道剑气射在了皇鸿儿的翘臀上,只听她哎哟一声,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无力”的倒在了林宁身上。
被追上来的周妮妮趁机上去一顿揉捏,闹成一团。
将近子时时,林宁与田五娘一道前往了药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