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蒯明正咆哮道:“你们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那我问你们,那几仓布到哪去了?那么多布,是能随便没的么?”
蒯家管家和掌柜的们都说不出话来。
一直没有开口,静静吃茶的蒯明义忽然放下茶盏,慢慢道:“此事非他们所为。”
他一生观人,自信绝不会看错。
若连几个下人都能看走眼,蒯家也不会在他手里愈发兴旺。
七爷蒯明正闻言满脸憋闷道:“四哥,要不是内鬼干的,那几仓布如何会没声没息的就不见了?”
这个,蒯明义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此事我会寻人细查,不过七弟,在查出真相前,不要再训斥他们了,他们都是家里的老人,忠心耿耿,不会做背主之事的。”
蒯明正自然知道他这位心机似海的四哥又在笼络人心了,却不敢表现出来。
蒯家这样的百年望族,家业如此之大,“夺嫡”之争的惨烈,绝非小门小户能够想象的到的。
蒯明义能以行四继承蒯家家主之位,是因为他前面三个兄长都英年早逝了。
尽管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们的死和蒯明义无关,可蒯明正心里还是门清。
他不需要证据,只要看谁获益最大,就足够了。
自明白这一点后,他就变成了蒯家的莽七爷,反而泼得蒯明义的信任……
等蒯明正和几位管事、掌柜的下去后,蒯明义忽然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道:“孔老,你去货栈看过,可有何发现?”
一个佝偻的身影显现在阴影处,让人看不真切,并响起了铜锣音:“布当是近来丢失,一些脚印很清晰。只是奇怪的是,只是地面混杂,看不出太多名堂来。能断定的,只有偷布的人,人数不会太多。”
蒯明义闻言皱起眉头来,沉吟了稍许后,缓缓道:“要是为了财,货栈里比粗布值钱的商货多的是,大半绫罗也未动,却只取粗布,是为了什么?”
他起身来回缓缓踱步了二三回后,忽地似想到了什么,对阴影处的佝偻身影道:“孔老,你往青云寨一行,去看看跑到他们那里的流民,穿的是什么样的衣裳!”
孔老先应下,然后道:“家主怀疑,是青云寨的人动的手脚?”
蒯明义摇头道:“未必是他们,但如今他们那里最缺的就是粗布。我料想,或许是他们花大价钱,买通了什么人,然后从货栈里运出去的……”说着,他又顿住了,轻声道:“但也说不通啊,几百里的路程,他们怎么无声无息运过去的?”
纵然以蒯明义的精明,他也绝对不敢想象,青云寨会让二三宗师动手,只为从他货栈里偷了些粗布。
只是若想不到这一点,货栈失窃之谜,他就不可能想明白。
又过了许久后,蒯明义眉头舒展,却是变了主意,道:“孔老暂先不去青云寨,我料想,贼人未必会立刻罢手,不如孔老明夜去货栈守一夜,看看能否等到什么人出现。”
……
青云寨,库房内。
下午时分,在和林宁拌嘴,取得了昨夜收成中一成份子的皇鸿儿,大张旗鼓的邀请了春姨、小九娘、邓雪娘、周妮妮还有玲珑小道姑等山寨里有数的大小女人们,前来分享她劫回来的绫罗绸缎。
见一群女人惊喜非常,一个个准备分一些做过年的衣裳和夹袄穿,皇鸿儿得意之极,女人还有不喜欢这些的?
瞥了眼无话可说的林宁后,她同春姨等人道:“慢慢挑,好好看,可不急呢,那里还有更好的,明儿我再去取些回来!”
林宁哼哼一笑,道:“明晚歇一宿,不下山了。”
皇鸿儿奇道:“怎么要歇一宿?你不是说要连续好些时日吗?”
林宁双手抱于脑后,枕在仓库中堆放的布山上,微笑道:“五娘连续奔波了两日,也没好好睡觉,太辛苦了,我想让她好好休息一宿。”
皇鸿儿:“……”
见皇鸿儿泫然欲泣的模样,别说春姨,连小九娘都有些不忍,同林宁小声道:“姐夫啊,鸿儿姐姐也很辛苦的。”
皇鸿儿闻言,简直感激。
林宁却呵呵一笑,他自然不是真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另有极重要之事要办……
另一边春姨也帮着皇鸿儿说了两句,她自然早就看出皇鸿儿对林宁的心意。
自家孩子这般招人喜欢,她只有高兴的份儿。
不过邓雪娘却怎么看怎么别扭,看了看小意儿和春姨、小九娘说话,一双我见犹怜的眼眸不时看一眼林宁的皇鸿儿,再看看她那喜滋滋还在和玲珑小道姑挑绸缎的傻女儿。
邓雪娘只觉得愁断了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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